第十五章 除名之日(第2/3頁)

形勢的發展,更添情況的緊迫性,若被席敬追及,江海流可輕易脫身。

聶天還狂喝一聲,就趁江海流心馳神散的當兒,雙掌分別拍中江海流的亡命槍,借力一個騰翻,來到江海流頭頂上。

若換了沒有雙環在後方威脅的情形,江海流由於足立實地,只要槍勢開展,肯定可在聶天還“強行降落”的劣勢下盡控主動,殺得他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可是後方雙環在聶天還神乎其技的手法下,互撞後正向他回襲而至,除非他肯硬捱兩記,否則便不得不避往一旁,因為聶天還蓋頭下壓的拳勁,迫得他沒有應付後方飛環的空隙。

江海流灑起漫空槍影,虛實相生,迅往橫移。

“蓬”!

聶天還盡顯“外九品高手”次席的功架,倏地從天上釘子般插下,探手接著回飛而至的雙環。

江海流的槍勢如潮般暴退復暴張,海浪般往勁敵湧去。

而他亦心知肚明,聶天還武功之高明,實在他估計之外。

帥艦顫動起來,原來剛轉入河彎,此段河床傾斜,水流特急,兩岸亂石處處,形成無數渦漩,乃穎水最險惡的河段。

聶天還長笑道:“江兄的如意算盤怕打不響哩!”

就那麽以雙環施展奇異和出乎常理的埋身肉搏手法,硬撞入江海流的槍影裏。

鮮血激濺。

亡命槍在戳入聶天還胸膛前,被他以身法閃開,只能挑中他肩頭,而江海流的左臂卻被他狠狠敲中一記,骨折肉裂。

兩人擦身而過。

江海流強忍痛楚,僅以未受傷的右手反槍後挑。

聶天還旋風般轉身,大喝道:“大江幫於今天此刻除名江湖。”

雙環擲出,大的天環先行,小的地環隨後,精準無倫的套入亡命槍,沿槍直攻其手肩,招數奇特精微,教人嘆為觀止。

已追至五丈外的雙頭船上,席敬和一眾大江幫戰士人人看睚毗欲裂,卻全無阻止之計。

江海流感到聶天還的“天地明環”正以他的槍作軸心急速旋動,每轉一圈,便多接近些兒,他提著的似再非亡命槍,而是萬斤重擔,他以單手持槍,負荷如此重量已是問題,更遑論把雙環震脫。

江海流連回頭瞥一眼的時間也欠奉,運起余力,硬把亡命槍脫手橫拋。

此時聶天還搶至他身後,一拳轟中江海流背心要害,另一手抓著亡命槍頭。

江海流弓起背脊硬捱他一擊,離地前飛,撞破圍欄,從指揮台掉下去,七孔出血。

“砰”!

帥艦不知撞上什麽東西,整條船打個急轉,像轉動的風車般往左岸一堆亂石街去,甲板上的弩箭機、投石機四處滾動,甚或掉進水裏,情況混亂至極點。

以聶天還之能也不敢追下去再補一掌,拿著戰利品和仍套其上的雙環,一個倒翻,投往右岸。

席敬的船剛好駛至,齊聲高呼幫主。

“蓬”!

以帥艦的堅固,在湍急水流的帶動下撞上巨石,仍抵受不住解體散裂。

一道人影沖天而起,投往席敬的雙頭船。

席敬喜出望外,連忙躍起,把江海流抱個正著,落回甲板處。

雙頭船全速順流放去。

立在岸旁的聶天還仰天笑道:“江兄黃泉路上必不愁寂寞,請恕天還不送哩!”

屠奉三和慕容戰策騎從小谷馳出,後者欣然道:“這座小谷確如屠兄所說的易守難攻,只要有一千兵馬,又補給充足,至少可守個十天八天。”

屠奉三微笑道:“若只可死守,還未算本事,我一生人最恨的是被動和捱揍,所以另有布置,任何人以為我只有死守的份兒,肯定會吃大虧。”

慕容戰深吸一口氣道:“幸好你不是我的敵人,快讓我見識見識。”

屠奉三快馬加鞭,穿林過野,不一會到達小谷東南方一處密林外。

屠奉三穿林而入,十多丈已是路不通行,原來長滿荊棘雜草。

屠奉三一躍下馬,仔細審視附近的幾棵大樹。

慕容戰甩蹬下馬,隨著他團團轉。

屠奉三終有發現,道:“就是這兩棵樹,看到嗎?樹身均被刮下一片樹皮,成三角形。”

慕容戰點頭表示看見。

屠奉三從兩棵樹間走過,來到荊棘叢前,探手抓著棘叢,用力一拉,整叢荊棘競應手移動,現出一條通路。

慕容戰明白過來,忍不住贊嘆道:“好計!”

屠奉三欣然道:“這是我收拾博驚雷後囑手下開出來的,裏面可藏二百兵馬,由於郝長亨被迫撤走,所以這秘密該可瞞過敵人,慕容兄不用我教也該知如何利用此藏兵的好地方吧!”

慕容戰嘆道:“我恨不得現在立即天黑,可以大開殺戒。”

屠奉三道:“我們進去看清楚情況,立即趕回去如何?”

慕容戰道:“屠兄是否對這一帶的形勢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