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權力遊戲(第3/3頁)

難道是因為紀千千?可是他應該感到焦慮和迷惘方對。是否他根本不把紀千千放在心上,這當然也不是事實。

眼前的邊荒集,正處於急劇激烈的變化中,諸方勢力角逐之下,不但有勝利者,更有遭殃的人,沒有人敢肯定,未來的命運如何發展,一切像給迷霧籠罩著般迷糊不清,能見度減至最低,可是他亦沒有為此憂心。

會否是自己身懷“金丹大法”的當然現象。坦白說,他自大法成功後,他對任何人事,確有一無所懼的感覺。縱然他曉得初成的功法仍有破綻與弱點,可是那種看通看透一切的感覺,卻賦予他無比的信心。

通靈的感覺令他清楚感到已超越了一般上乘武技的區限,進軍武道沒有人曾夢想過的境界。

即將召開的鐘樓會議,對他有很大的意義,只要說服長哈力行,讓他檢視他女兒遭害的遺體,看上一眼,他有把握,可以與行兇者生出微妙的感應和聯系,把這瘋狂殘暴的狂人,從邊荒集近十萬名住民和流民中淘金般淘出來,為世除害。

一輛馬車從後方駛至,只聽蹄聲,便曉得尚有十多名騎士隨行護送。

燕飛正思量是哪一位到鐘樓參加會議的幫會老大或商界大豪,馬車騎士在經過他後緩緩停下來。

十五名騎士禮貌地向他致敬打招乎,均是同樣的灰藍武士裝束,令人更感到乘車者的派場和身分地位。

燕飛來到掀開的窗簾窗前,笑道:“姬大少你好!”

窗內現出一張像少見天日的皙白臉容,一頭經過仔細梳理的頭發,年紀不過三十,時常像若有所思的眼睛,正灼灼打量著他。方臉孔,眉清目秀,沒有其他商賈半分銅臭的味道,微笑道:“我們的燕少要坐便車嗎?這不是個邀請,而是要求,讓我姬別可以和你說幾句心事話兒。”

姬別是與紅子春、費正昌同級的大商家,費正昌經營的是錢莊和借貸,紅子春是洛陽樓的大老板,而其他各行業的生意亦均有涉足。姬別則獨沽一味,專事兵器買賣。

他設於羌幫勢力範圍內的鋪子叫“兵工廠”,不單供人隨意選購各式兵器,更接受訂單,可由客人提供式樣,特別打制。

際此南北戰事連綿的混亂形勢,不少鐵匠到邊荒集來幹活,提供姬別大量打造兵器的能手。且因他在北方很有人脈關系,從不虞缺乏原料,所以在短短數年間,成功壟斷了邊荒集近半的兵器買賣。

他更是邊荒集著名的花花公子,風花雪月的事從來不少得他一份。他今早沒有出現於營地,任何人均感意外。

高彥和他的分別在後者有花之不盡的財富。燕飛在以前與他只說過幾句應酬話,還是因他愛到第一樓嘗龐義的巧手南菜,禮貌上打個招呼而已!

一名騎士跳下馬來,恭敬的拉開車門。

燕飛登上馬車,坐到姬別身旁。

車門關上,緩緩開行,望古鐘場進發。

姬別探手拍拍燕飛肩頭,道:“歡迎燕少回來。”

燕飛總感到與他話不投機。事實上,他對名利雙收的大商家一類人物,一向沒有什麽好感,淡淡道:“你找我有什麽事?”

姬別對他的冷淡不以為忤,欣然道:“聽說你和烏衣巷謝家搭上關系,未知此事是否當真的呢?”

燕飛曉得他的話只是開場白,嘆道:“關系確是有的,卻不是謠傳中的哪一種,只屬朋友的關系。”

姬別道:“這點凡是認識你的人均明白。事實上有關系又如何呢?沒有點關系,如何在邊荒集立足做生意。”

燕飛道:“快到哩!姬老板究竟有什麽指教呢?”

姬別沉吟片刻,幹咳一聲道:“據我在北方的眼線通風報訊,慕容永兄弟早猜到你會重回邊荒集,所以不但重金懸賞要你項上的人頭,還派出一批高手,務要殺你報仇雪恨。慕容戰現在肯容忍你,只因殺手尚未抵達,燕少勿要疏忽大意。”

燕飛沉聲道:“為何要告訴我呢?你不怕開罪慕容戰嗎?”

姬別微笑道:“你不說出來,我又不說出去,誰會曉得呢?唉!勿要哪麽瞧著我,我是為千千小姐著想,不希望她受到任何傷害。燕少該清楚,我是天下間最有惜花之心的人。”

燕飛不知該相信他還是懷疑他。不過想起慕容戰昨晚試探自己虛實,便有理由相信他的話。慕容戰的態度轉變令人費解,但如是包藏禍心,則又變得合乎情理。

馬車駛上廣場,古鐘樓聳立前方,即將召開的會議,是淝水之戰後最關鍵的一次會議,在邊荒集從來沒有休止的權力遊戲,將展開新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