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切齒痛恨(第3/3頁)

宋悲風欣然道:“我敢肯定安爺的看法錯不了,你失去武功只是暫時的現象。不用憂心,安爺正為你想辦法。”

燕飛道:“安公是怎樣的一個人。”

宋悲風沉吟片刻,低聲道:“安爺是怎樣的一個人,怎到我來評說。不過我曉得老弟有此一問,是心存善意。而我可以說的,是安爺一生人力求超脫於人世間的煩惱,可又不能不食人問煙火,置家族榮辱於不顧,心內的矛盾可想而知。”

稍頓續道:“有時我真希望他是王敦、種溫那種人,哪肯定司馬曜再無立足之地,更不會像現在般被人步步進迫,喘息的空間愈來愈校”見燕飛默然無語又道:“以前只得安爺獨撐大局,幸好現在終有玄少爺繼承他的事業,家族可保不衰,否則謝家的將來,誰也不敢想象。”

燕飛欲言又止。

宋悲風道:“你是否想問我如何看玄少爺,唉!他也不是王敦、桓溫之流。可是勿要有人惹怒他,因為他是謝家自有族史以來最不好惹的人,他的劍在南方更是從來沒有敵手。”

燕飛心中湧起難言的感受!他雖寄居謝家兩個多月,清醒的時問卻不到半天六個時辰,較有親近接觸的只是謝安、宋悲風和梁定都、小琦等府衛婢女,謝鐘秀則碰過兩次頭,卻不知是否因謝安高尚的品格和風采,又或因宋悲風的重情義,他感到已對謝家生出深刻的感情,所以不由關心起謝家來。當曉得對付他們的人是王國寶,更使他為謝家的安危擔心,他雖不清楚南晉朝廷的復雜情況,仍曉得王家在建康與謝家地位相若,王謝兩家若出現爭執,後果不堪想象。

宋悲風道:“老弟現在勿要多想謝家的事。在建康城,沒有人敢明目張瞻來惹安爺。我宋悲風更非任人宰割、沒有還手之力的人。在朝廷上,支持安爺的人仍占大多數。目下你最緊要是恢復功力修為。”

燕飛又想到那叫獨叟的人,暗忖或該上門去采訪他。

宋悲風沉聲道:“燕老弟若為你的好朋友著想,待他養好傷後便請他離開建康,此處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燕飛被他提醒關於高彥的心願,硬著頭皮道:“宋老兄是否熟識紀千千?”

這句話不但問得劣拙,且立感後悔,坦白說,如非高彥因他而受傷,他絕不會在這事上盡任何力以作補償。

宋悲風愕然道:“原來老弟你也是紀千千的仰慕者,真想不出來!”

燕飛老臉通紅,差點要掘個地洞鉆進去,語無倫次的應道:“不是!”

見宋悲風一臉茫然的瞧著他,苦笑道:“是高彥那小子,他說要見過紀千千一面才能心息返回邊荒集去。”

換作平時,宋悲風肯定會呵呵大笑,現在卻是心情沉重,恍然道:“這才合理,早聽劉裕說過你在邊荒集從不像高彥般經常沾花惹草。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易在只要我對千千小姐提出請求,她必肯俯允,難就難在我必須得安爺點頭同意,不可瞞著他去進行。”

燕飛尷尬道:“宋老哥不用為此煩惱,經過此劫後,怕高彥已失去仰慕紀千千的心。”

宋悲風忽然道:“你肯否為高彥作點犧牲?”

燕飛訝道:“作什麽犧牲?”

宋悲風微笑道:“只要說成是你燕飛想見紀千千,以燕飛為主,高彥為副,安爺必肯同意。”

燕飛大吃一驚道:“這樣不太好吧?”

宋悲風道:“所以我說你要作點犧牲。”

燕飛猶豫道:“安公會否像你般生出懷疑呢?”

宋悲風笑道:“安爺是風流坦蕩的人物,又不是在為他的幹女兒選幹女婿,見見面乃等閑的風流韻事,他怎會當作一回事。”

燕飛目光投向高彥養傷的廂房,頹然嘆道:“好吧!我便舍命陪高彥那小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