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 聲(第3/6頁)

“你期待環網中會出現什麽?”西奧問領事,“政治動亂?暴民統治?還是退回到石器時代的生活?”

“很可能是所有這些,而且更多,”領事笑道,他搖晃著杯中的白蘭地,“說真的,在超光停止之前,還是有足夠多的信息流被發了出來,通過它們,我們得以知道,盡管我們有實際困難,但大多數環網的古老世界還是安然無恙的。”

西奧·雷恩坐在那兒,細細品味著自己從聚餐閣帶來的那杯酒。“你覺得超光為什麽會停止?”

馬丁·塞利納斯嗤之以鼻。“上帝厭倦了我們在他的外屋墻壁上的胡亂塗鴉。”

他們談起老友,想知道杜雷神父現在在做什麽。通過截取到的最後的超光信息,他們已經得知了他的新職位。他們想念雷納·霍伊特。

“你們覺得他會不會在杜雷去世後自動成為教皇?”領事問。

“我很懷疑,”西奧說,“但是,如果杜雷胸脯上那另一個十字形還有效的話,他至少有機會再次活過來。”

“我想知道他會不會過來找他的巴拉萊卡。”塞利納斯說,撥弄著琴弦。布勞恩覺得,在暗淡的光線下,老邁的詩人看上去依舊像名色帝。

他們談起索爾和瑞秋。在過去六個月裏,成百上千的人試圖進入獅身人面像,只有一人成功——一位名叫彌甄斯貝·阿蒙耶特的文雅驅逐者。

驅逐者專家已經花了幾個月時間,對光陰冢和殘存的時間潮汐蹤跡進行分析。說也奇怪,光陰冢打開之後,其中一些建築上出現了象形文字和熟悉的楔形文字。這些都引發了人們對不同光陰冢的功能提出了有根有據的推測。

獅身人面像是個單向入口,通向瑞秋(莫尼塔)說起過的未來。沒人知道它是怎麽挑選能夠進入的人選的,但是對遊客來說,他們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試圖進入入口。沒有人發現索爾和他女兒命運的跡象或蹤跡。布勞恩發覺自己常常想起年老的學者。

布勞恩、領事、馬丁·塞利納斯為索爾和瑞秋幹杯。

翡翠塋似乎和什麽巨型氣體行星有關。沒人可以走進它那獨特的入口,但是奇異的驅逐者,這些生來就是為生活在木星環境下設計出來的人,每天都來此,想要進去。不管是驅逐者,還是軍部的專家,一而再再而三地指出,光陰冢不是遠距傳輸器,而完全是其他的宇宙連接方式。但遊客毫不在意。

方尖石塔依舊是個黑色之謎。這座墓冢仍然在閃耀,但它現在已經沒有入口了。驅逐者猜測,伯勞軍團仍舊在裏面等待著。馬丁·塞利納斯覺得方尖石塔只是座生殖器的象征物,作為追悔之物扔進了山谷的舞台之中。其他人覺得它可能和聖徒有關。

布勞恩、領事、馬丁·塞利納斯為巨樹的忠誠之音海特·馬斯蒂恩幹杯。

重新封印的水晶獨碑是費德曼·卡薩德上校的墓冢。人們破譯了巖石上的符號,得知它們講述了宇宙戰爭,講述了這位來自過去的戰士協助打敗了大哀之君。火炬艦船和攻擊航母上的年輕新手們沉迷於此。隨著這許許多多飛船返回到故世界,卡薩德的傳說將被眾口相傳。

布勞恩、領事、馬丁·塞利納斯為費德曼·卡薩德幹杯。

第一和第二座穴冢似乎無處可達,但第三座好像通向好幾個世界上的迷宮中。在幾名研究者消失之後,驅逐者研究人士提醒遊客,迷宮處於不同的時間之中——很可能是幾十萬年的過去或者未來——當然也處於另一個空間。他們封住了穴冢,僅對有資格的專家開放。

布勞恩、領事、馬丁·塞利納斯為保羅·杜雷和雷納·霍伊特幹杯。

伯勞聖殿依舊是個謎。幾小時後,布勞恩和其他人回到了那裏,但一排排軀體已經不見了,墓冢內部和先前一樣大,但現在中心點上有一扇光之門在閃耀。進去的人都消失了,沒人回來。

研究者已經宣布禁止入內,他們努力譯解刻在巖石上的文字,那些文字已經歷盡滄桑,被嚴重銷蝕了。到目前為止,他們確認了三個詞——都是舊地的拉丁文——翻譯過來就是“圓形大劇場”,“羅馬”,“重新住入”。已經有傳奇故事流傳開來,說此門通向消失的舊地,荊棘樹的受難者已經被傳送到了那裏。無數人等待著。

“瞧,”馬丁·塞利納斯對布勞恩說,“如果你他媽沒那麽快救出我的話,我可能已經回家了。”

西奧·雷恩湊向前。“你真的想回舊地嗎?”

馬丁·塞利納斯笑了,那是最甜美的色帝笑容。“他媽的再過一百萬年我也不願意。我生活在那兒的時候,實在是太沒勁了。那地方從來就沒有有勁過。而這裏才是事情發生的地方。”塞利納斯為自己幹了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