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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箍帶給他解下來。”利·亨特說道。現在我已經能看見他站在那裏,依然穿著老式的灰色制服,身邊圍著一群執行部安保突擊隊成員,他們全身裹著緊致裝甲和變色聚合服。一個比亨特高出兩倍的突擊隊員點點頭,把地獄之鞭扛在肩上,沖過來執行亨特的命令。

在一個我已經監視了一段時間的戰術頻道,我看見自己的一幅轉播影像……全身赤裸,仰面八叉地躺在床上,胳膊上扣著滲透性箍帶,胸腔逐漸泛起瘀青。戴安娜·弗洛梅、她丈夫,還有其中一個暴徒不省人事地躺在地上,但是沒有死,房間地面上早已布滿了碎磚和玻璃喳。另一個暴徒橫躺在門口,上身的顏色和質感看起來像是一塊烤焦過頭的牛排。

“你還好吧,賽文先生?”利·亨特一面問,一面扶起我的頭,然後把一個薄膜氧面罩覆在我的嘴和鼻子上。

“嗯……”我說,“還熬。”我遊回自己意識的表面,像一個潛泳者正以極快的速度從深處上升。頭疼得要命。肋骨也疼得無以言表。雙眼還不能完全起作用,但是透過戰術頻道,我能看到利·亨特的薄嘴唇微微抽動了一下,我想他這個動作應該是要展示一下笑意。

“我們會幫你穿好衣服,”亨特說道,“在回程途中給你弄點咖啡。電磁車會載你飛回政府大樓,賽文先生。同執行官大人的會晤,你遲到了。”


  1. 賽文因痛苦而口齒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