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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答道,但馬上又改口道,“不!瑞秋?”

她浮在半空,等著我說下去。在那令人驚奇的光線下,她那黑色的雙眼真是充滿了光彩,像極了我的摯愛。

“瑞秋……”我笨拙地開口道。

她飄浮著等在那裏,伸手摸向透明艙壁,調整到頭朝上的姿勢,和我保持一致。

“瑞秋,我和你還沒怎麽聊過……”

“你不喜歡我。”年輕女子微微一笑。

“不是這樣的……我是說,從某一點上來說,你說得沒錯……但那是因為我一開始沒明白。我和伊妮婭分開了五年時間……很難熬……我想我是在嫉妒。”

她弓起黑色的眉毛。“嫉妒,怎麽會呢,勞爾?難道你以為在你不在的那幾年裏,我和伊妮婭成了戀人?”

“嗯,不……我是說,我不知道……”

瑞秋舉起手,免去了我進一步的慌亂。“不是,”她說,“從來就不是。伊妮婭永遠也不會考慮這件事。西奧可能會有這個念頭,但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我和伊妮婭注定會愛上不同的男人。”

我唯有瞪眼的份了。注定?

瑞秋又笑了。索爾·溫特伯在海伯利安朝聖時講的故事,說的就是這個小姑娘的事,我能想象她年少時的笑容。“別擔心,勞爾。我恰巧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伊妮婭愛過的人只有你一個,再無別人。甚至當她還是個小女孩時,甚至在她還沒遇到你之前,就已經是了。你一直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年輕女子的笑容忽然顯出一絲遺憾,“我們都是幸運的。”

我張口想說話,但還是遲疑著。

瑞秋的笑容不見了。“哦,她跟你說過那一年十一個月一星期又六小時的空白?”

“是的,”我說,“她還有了個……”說到一半我便住了口。在這樣一名強勢的女子面前激動得說不出話來可是一件尷尬的事。她以後大概要把我給瞧扁了。

“孩子?”瑞秋馬上為我把半句話補上。

我盯著她,似乎想從她俊俏的面容中找到答案。“伊妮婭和你說過?”我問,感覺自己正在背叛我的摯愛,想從別人口中挖到這些信息。但我忍不住,“你知道那個時候她……”

“她在哪兒?”瑞秋又替我說完下半句話,她同樣目光熾熱地盯著我,“發生了什麽事?是不是結婚了?”

我只有點頭的份了。

“是的,”瑞秋說,“我們知道。”

“當時你和她在一起?”

瑞秋似乎猶豫了一下,像是在權衡如何作答。“不,”她最後說道,“我和貝提克、西奧差不多等了兩年,她才回來。在她不在的時間裏,我們繼續履行她的……神職?任務?……不管那是什麽,在那段時間,我們一直在執行……在向人分享她的教導,尋找意欲享用聖酒的人,並告訴他們伊妮婭什麽時候會回來。”

“這麽說,你知道她什麽時候會回來?”

“是的,”瑞秋說,“精確到天。”

“怎麽知道的?”

“她必須在那天回來,”這位黑發女子說道,“在不危及任務的前提下,她會盡可能地利用到每一分每一秒。第二天,聖神便開始追擊我們……要是伊妮婭沒有回來,沒有把我們傳送走,那他們就會把我們抓住。”

我點點頭,但腦子裏想的卻不是和聖神的僥幸脫險。“你見過……他嗎?”我問,想讓語氣保持平靜,卻做不到。

瑞秋的表情還是那麽嚴肅。“你是說,那個孩子的父親?伊妮婭的丈夫?”

我覺得瑞秋並不是有意說得那麽殘酷,但這些詞語撕扯著我,甚至比尼彌斯的爪子還要讓我痛苦。“是的,”我說,“就是他。”

瑞秋搖搖頭。“伊妮婭離開時,我們誰都沒見過他。”

“但你知道她為什麽選他作為孩子的父親?”我不依不饒地問,感覺自己和那個被我們撇在天山上的宗教大法官毫無區別。

“是的。”瑞秋說,她看著我,但沒有多說什麽。

“這和她的……任務有關嗎?”我感覺自己越來越透不過氣來,聲音繃得緊緊的,“是不是有什麽她不得不做的事……因為什麽原因她不得不生下這個孩子?瑞秋,能告訴我嗎?”

瑞秋緊緊抓住我的手腕。“勞爾,你知道伊妮婭到時自然會給你解釋這一切。”

我掙脫了她的手,粗魯地哼了一聲。“到時,”我咆哮道,“老天爺,我早就聽厭這句話了。我已經等得快吐了。”

瑞秋聳聳肩。“那就去見她。威脅說如果她不告訴你,就把她打一頓。你擊敗了那個尼彌斯魔頭……伊妮婭絕不成問題。”

我瞪著這個女人。

“說真的,勞爾,這是你和伊妮婭之間的事。我只能告訴你,你是唯一一個在她口中提及的男人,並且,就我所知,也是唯一一個她愛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