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第3/3頁)

他們聽我繼續往下說,會場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見,如果在場這些赤身裸體的人身上有針的話。

我提出了對“x”的估計,這個估計有些偏低,這時將軍打斷了我的話,“尼文斯先生,我認為我們可以保證為你提供足夠的志願者來充當傳病媒介。”

我搖了搖頭,說道:“將軍,不能征用志願者。”

“我明白你為什麽要反對。這種病在志願者身上產生作用需要一定時間,而時間對志願者本身的生命安危也是至關重要的。但我覺得我們能夠克服這一困難,在他的身體組織裏嵌入抗毒素膠囊之類的藥物。我相信工作人員能研制出這種藥。”

“這一點我也相信,”但我沒說我反對的真正原因是對人類被鼻涕蟲附體有一種根深蒂固的反感,“您不能用人類志願者,先生。鼻涕蟲知道寄主所有的心理活動,這樣一來他不但不可能參加直接會談,還會口頭警告其他的鼻涕蟲。”我也不知道我說得對不對,但聽起來滿有道理,“不,先生,我們得用大批像猴子、狗之類的動物,這些動物不會說話,而且體形大到能容納一只鼻涕蟲,趁著鼻涕蟲還沒明白過來就將整個紅區感染上疫病。”

我繼續迅速勾勒出最後一次空投的藍圖,而且形象地將其稱之為“解脫計劃”。“可以這麽認為:一旦確認有足夠劑量的抗毒素來供給第二次空投,第一次空投,也就是‘解脫計劃’就可以開始了。不到一周的時間裏,美洲大陸上就將不會再有活著的鼻涕蟲。”

雖然沒有人鼓掌,但我還是能感到他們對我的敬意。

將軍終止了會議,又匆匆離開,給空軍上將雷克斯頓打了個電話,然後派助手邀我與他共進午餐。我捎話說如果也邀請我的妻子,我很高興赴宴,否則我不能接受邀請。

爸爸在會議室外等我。“嘿,我的發言怎麽樣?”我問他,急於知道他的反應。

他搖了搖頭說:“薩姆,你把他們擺弄得團團轉。你有政治家的素質。不,我想我會簽約雇你來拍攝二十六周立體電視。”

我竭力掩飾住內心的喜出望外。我在會議已酣暢淋漓地表達出了自己的全部看法,連個頓都沒打。我覺得自己脫胎換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