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3/4頁)

我想我能夠回答最後一個問題,但我沒有那樣做。我確實想補償剛才讓他丟面子的事,可他把我給他的錢摔在地上。我們夾著尾巴逃跑了。

我們回到車上向前開,這時戴維森問我:“你和老頭子知道你們在做什麽嗎?”

“我會犯錯誤。”我怒不可遏地說,“可你什麽時候聽說過老頭子犯過錯誤?”

“嗯……沒有。從來沒有。下面去哪兒?”

“直接去得梅因電視台。這一次絕對不會錯的。”

“不管怎麽說,”賈維斯說,“我從頭到尾部拍下來了。”

我沒有答話。

進入得梅因收費站的入口處。我把錢遞過去的時候,收費人員居然有點猶豫。他瞟了一眼筆記本,又看了看我們的車牌。“警長在找這輛車。”他說,“靠右停下。”他沒有升起欄杆。

“好,靠右。”我說,把車子倒了大約三十英尺,一腳將油門踩到底。欄杆又粗又結實。幸好部門的車是加強型的,發動機功率也大。沖過去之後我也沒有放慢速度。

“這,”戴維森迷迷瞪瞪地說,“可真有意思。你還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別再嘮叨了。”我嚴厲地說道,“就算我頭腦發熱,可我仍然是負責人。聽著,你們倆:就算死在這兒,我們也得把那些照片拍到手。”

“聽你的,頭兒。”

我把追捕者遠遠甩在後面。來到電視台前,我猛地停下車子,我們一擁而出。這時用不上“查理權叔”那套委婉手法——我們沖進第一個開著門的電梯,按了頂樓的按鈕——巴恩斯就在這一層。到了頂樓之後,我讓電梯的門開著,希望等會兒還用得上。

我們走進外間辦公室,接待員想攔住我們,但我們一把推開她,直接進去了:姑娘們全部驚訝地擡起頭來。我徑直走到巴恩斯裏間辦公室的房門,想把門打開,可門上了鎖。我轉身對他的秘書說:“巴恩斯在哪兒?”

“請問你是準?”她彬彬有禮地問。

我低頭看她毛衣的肩膀部位是否合身。鼓起來了。老天在上,我心裏想,就是她。我殺巴恩斯那次,她也在這裏。

我一彎腰,一把拉起她的毛衣。

我是正確的。我不可能弄錯。這是第二次,我眼睜睜地看著寄生蟲鼓起的一塊生肉。

我想嘔吐,可我太忙了。她又是掙紮,又是抓撓,還想咬我。我以柔道手法砍在她脖子的側面,手差點沒碰到那令人厭惡的東西。我用三根手指狠狠朝她胃部戳了一下,一個大背挎把她摔倒在地。

“賈維斯,”我喊道,“近鏡頭。”

那傻瓜拼命撥弄著他的設備,他彎著腰,我與攝像頭之間是他的大屁股。他直起身子。“完蛋了。”他說,“燒了一個管子。”

“換一個——快點!”

一個速記員在房間另一邊站起來,開槍了。不是對著我,也不是對著賈維斯,她打的是攝像機——射中了。戴維森和我同時開槍撂倒了她。

似乎是一個信號,大約六個人猛地撲倒了戴維森。他們看來沒有槍,赤子空拳撲倒了他。

我仍然緊緊按住那個秘書,一邊開槍射擊。我用眼角余光一瞟,扭頭看到了巴恩斯——“巴恩斯”第二——站在他的門口。我射穿了他的胸膛,以確保射中鼻涕蟲,我知道那東西就在他背上。我轉過身,而對屠殺場面。

戴維森又站了起來。一個女孩向他爬過去;她好像受傷了。他對準她的面部開了一槍,她停了下來。他的下一顆子彈從我耳邊掠過。我扭頭一看,說:“謝謝!咱們離開這裏。賈維斯——快!”

電梯仍然開著,我們沖了進去,我還拖著巴恩斯的秘書。我關上了電梯門,按下電鈕。戴維森渾身顫抖,賈維斯臉色蒼白。

“振作起來。”我說,“你們沒有向人開槍,你們是在向東西開槍。就像這個。”我把那姑娘的身體擡起來,低頭看著她的後背。

這一看我差點沒倒下。我的標奪,就是我曾一直抓著、並想連寄主一同帶回去的活體不見了。大概是在騷亂過程中滑落到了地板上。

“賈維斯,”我說,“你在上頭粘上什麽東西沒有?”

他搖搖頭,什麽都沒說。我也沒說話,戴維森也是。

那姑娘的背上覆蓋著一層紅色的疹子,像是成百上千的大頭針針尖,就在那東西曾經依附的部位。我拉下她的毛衣,把她放在地板上,靠著電梯壁。她依然不省人事,好像要永遠保持這種狀態。我們到達底層時把她留在了電梯裏。

很明顯,沒有人注意到上面發生的事。我們穿過大廳走到街上,沒有聽到叫喊聲。

我們的車還停枉那裏,一個警察腳踩在保險杠上,正在開罰單。我們上車的時候,他把罰單遞給我。“你知道,這兒不能停車,老兄。”他以責備的口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