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戴安娜分院(第2/5頁)

我需要一場勝利,而野馬不肯和我交戰,密涅瓦三十米高的城墻也沒有那麽容易逾越。塞弗羅在指揮室踱來踱去,說遊戲的設計太愚蠢了。

“那些該死的家夥知道,誰都突破不了對方的城墻。誰也不會在沒有勝算的前提下全力進攻。尤其是野馬。帕克斯或許會這麽幹,他是個蠢貨,四肢強壯得像神祇,滿腦子卻只想著砸爛你的睾丸。我聽說你砸爛了他一邊的睾丸。”

“是兩邊。”

“我們應該把卵石和矮子精放到投石機裏扔到他們墻裏面,”卡西烏斯建議說,“當然,我們得先有投石機……”

與野馬的戰爭讓我身心俱疲。在南方或者西邊,胡狼正在壯大力量。在某個地方,我的敵人,首席執政官的兒子,正躍躍欲試,要把我毀掉。

“我們看問題的角度不對。”我告訴塞弗羅、奎茵、洛克和卡西烏斯。除了他們,指揮室裏沒有其他人。秋天的微風把正在枯萎的樹葉氣息帶了進來。

“哦,把你的高見說來聽聽吧。”卡西烏斯笑著說。他躺在幾把椅子上,腦袋枕著奎茵的大腿,奎茵正玩弄著他的頭發。“我們都等不及了。”

“這個學校已經存在了……呃……三百年了吧?他們早已把所有可能性都看穿了。我們遇到的、他們設計出的每一個問題,都是可以克服的。塞弗羅,你說我們攻不下那座城堡,對嗎?好吧,學監們肯定是知道的。這意味著我們必須打破他們的模式。我們需要一個盟友。”

“對付誰?”塞弗羅問,“假想敵?”

“密涅瓦分院。”洛克回答說。

“這主意太蠢了。”塞弗羅哼了一聲,把一把匕首擦幹凈,插回袖子裏,“他們城堡的戰略意義不大。沒有價值,一點都沒有。我們需要的是靠近河流的地方。”

“我們不需要刻瑞斯分院的烤爐嗎?”奎茵問,“我想吃面包了。”

我們都想。只有肉類和漿果的飲食,讓我們只剩骨頭和肌肉了。

“是的,如果這遊戲要一直玩到冬天。”塞弗羅把指節按得啪啪響,“但城堡是攻不破的。愚蠢的遊戲。我們需要他們的面包和水源。”

“我們有水源。”卡西烏斯提醒他。

塞弗羅失望地長嘆一聲:“我們得離開城堡才能取水,傻瓜先生。要是我們被敵人圍困了該怎麽辦?沒有水源,我們只能守五天。喝牲畜的血能撐七天,然後我們身體裏的鹽分就會把我們弄垮。我們需要刻瑞斯的城堡。還有,那些收莊稼的渾蛋不會打架保命,但他們手裏有別的東西。”

“收莊稼的?哈哈哈!”卡西烏斯嘶聲大笑起來。

“都靜一靜。”我說。但他們沒有閉嘴。對他們來說這很有意思,只是一場遊戲。他們並不渴切取得勝利。在我們荒廢的分分秒秒裏,胡狼的勢力一刻不停地在壯大著。野馬和費徹納談到他時的神情讓我毛骨悚然。或者這都是因為他是我敵人的兒子?我本應渴望殺死他,而此刻我一想到他的名字就恨不得逃得遠遠的,然後躲起來。

這是我的領導地位正在消失的征兆。但我必須保持穩固。

“安靜!”我說,他們終於不做聲了。

“我們看到過地平線上的火光。胡狼在南方出沒,用戰火吞噬了一切。”

胡狼這個名字讓卡西烏斯咯咯笑了起來。他認為那只是一個我編造出來的幽靈。

“你能不能別聽到什麽都笑?”我厲聲對卡西烏斯說,“這不是什麽該死的玩笑,或者說,你覺得你弟弟的死也是為了尋開心?”

這句話封住了他的嘴。

“在我們采取任何行動之前,”我強調,“必須先消滅掉密涅瓦分院,還有野馬。”

“野馬,野馬,野馬。我覺得你只是想跟野馬上床。”塞弗羅哼道。奎茵不贊同地哼了一聲。

我一只手抓住塞弗羅的領子,把他舉了起來。他想躲開,但動作沒我快,只能被我抓著,雙腳離地地晃悠。

“這樣的話別說第二次。”我把他往下放了放,貼近他的臉說。

“記住了,收割者。”他小而亮的眼睛離我自己的只有幾英寸,“我說過頭了。”我把他放下,他理好了領口。“這麽說來,我們要到林區尋求盟友了,對嗎?”

“是的。”

“這會是一次愉快的任務,”卡西烏斯大聲說著站了起來,“我們的人都能湊成一支軍隊了!”

“不。去的只有我和矮子精,你留下。”我說。

“我很無聊,我想跟你們一起去。”

“你得留下,”我說,“我需要你留在這裏。”

“這是命令嗎?”他問。

“是的。”塞弗羅說。

卡西烏斯瞪著我。“你命令我?”他用一種奇怪的方式說,“你大概是忘了,我想去哪兒就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