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襲擊 16幸福的婚禮(第2/5頁)

蓋爾拉著我的手,我擡起眼睛來看著他。“害怕了吧?”他對我耳語道。我笑起來,可一陣疼痛讓我立刻皺起眉頭。“放松。”他用手撫摩著我的臉,疼痛慢慢減輕了,“你以後不要再這麽冒失了。”

“我知道,可有人把山炸了。”我回答道。

蓋爾沒有挪開身子,反而湊得更近了,他直直地看著我的臉,“你覺得我心狠。”

“我知道你不是,可我不能說你這麽做是對的。”我說。

這次他挪開了,甚至有些不耐煩,“凱特尼斯,把敵人壓到礦井裏和用比特的箭把敵人從空中打下來,你覺得這有什麽區別?結果還不都是一樣的。”

“我說不清楚,首先,在八區時我們遭到攻擊,醫院也遭到襲擊。”我說。

“是的,可那些飛機來自二區,所以,我們擊敗他們,也就等於阻止了他們進一步的襲擊。”

“可你要這麽想的話……在任何時間殺任何人都是有理的。你也可以說把孩子們送去參加饑餓遊戲是為了阻止各區的反抗。”我說。

“你這麽說,我可不能接受。”他對我說。

“我覺得你就是。一定是因為我去競技場參加饑餓遊戲,你才懷有了刻骨的仇恨。”

“好吧。我們總是意見不一,過去也是這樣,也許這樣很好。告訴你個秘密,我們已經占領了二區。”

“真的嗎?”突然間,我感到一陣勝利的喜悅傳遍全身。然後我又想起了廣場上的那些人。“我被打傷之後,雙方又打起來了嗎?”

“沒怎麽打。‘硬骨頭’裏的工人把槍口對準了凱匹特士兵。反抗軍只是觀望,沒有參加戰鬥。事實上,整個國家的人都沒有再參加戰鬥。”蓋爾說。

“嗯,這樣最好了。”我說。

本以為失去了一個器官,肯定可以多休息幾個星期。但不知什麽原因,我的醫生讓我馬上下床,緊接著就可以活動了。就算打了嗎啡,開始幾天我身體裏仍感覺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但慢慢地,疼痛就大大減輕了。當然,我肋間的淤傷,還要等過一陣子才會好。我開始抱怨約翰娜用了我的嗎啡,但不管怎樣,我還是會讓她用。

有關我死亡的流言四處傳播開來,所以攝制組被派到醫院,來拍攝我躺在病床上的情況。我在鏡頭前展示了我縫的針,肋側的淤傷,並且祝賀二區終於取得戰鬥勝利,統一了本區。接著,我警告凱匹特我們很快會發起進攻的。

我每天下地走走,這是我的康復計劃的一部分。一天下午,普魯塔什來看我,告訴了我最近的戰況。鑒於現在二區已經和我們聯合起來,反抗軍正進行短暫的休戰,以重新調整聯合陣營,同時加強後勤供給線、救治傷員、隊伍重組。現在的凱匹特雖然對其他區仍具有核威脅,但已經與外界完全隔離,得不到任何援助。這一點與黑暗時期的十三區一樣。但與十三區不同的是,它已無力再進行改造以形成完全自給自足的體系。

“噢,這個城市也許還能再堅持一段時間,當然,他們有自己的應急儲備。但十三區和凱匹特最大的不同是百姓的期望值。十三區已經習慣了艱苦的環境,而在凱匹特,人們所知道的一切就是帕納姆和瑟森斯。”普魯塔什說。

“這是什麽意思?”當然,我知道帕納姆,但對另一個詞卻一無所知。

“這是幾千年前流傳下來的一個成語,是用一種叫做希臘語的語言寫的,說的是一個叫羅馬的地方。”他解釋道,“帕納姆和瑟森斯翻譯過來就是‘面包和馬戲’,寫這個詞語的人是想說,平民百姓為了獲得溫飽和娛樂,放棄了他們的政治責任,也就放棄了他們的權利。”

我在想,在凱匹特,人們可以享用充足的食物和瘋狂的娛樂,也就是饑餓遊戲。“所以各轄區就是幹這個的,給凱匹特提供面包和馬戲。”

“是的。只要面包和馬戲源源不斷地提供給他們,他們就可以維持著這個小王國的運轉。可現在,它什麽都沒有了,至少按照凱匹特人通常的標準是沒有了。可我們有食物,而且我還要編導一出娛樂節目,肯定會受歡迎的。不管怎麽說,人人都喜歡婚禮的場面。”普魯塔什說。

聽完這話,我呆在那裏,覺得他的建議很讓我惡心。導演一出我和皮塔鋪張的婚禮。自從回到十三區,我一直都不敢面對皮塔病房的單面玻璃窗。事實上,應我的要求,只由黑密斯告訴我皮塔的最新情況。黑密斯每次說的並不多。已經在皮塔的身上做了各種嘗試,他不可能真正痊愈了。而現在,他們想讓我為了一档節目而去和皮塔結婚?

普魯塔什趕緊給我解釋,“噢,不,凱特尼斯。不是你的婚禮。是芬尼克和安妮。你需要做的就是出席他們的婚禮並且裝出高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