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襲擊 13劫持狀態(第2/5頁)

我感覺很不舒服。波麗姆替我問了我心裏想的問題。“他們就是這樣對待皮塔的?把他腦子裏關於凱特尼斯的記憶抹掉,然後把它扭曲,使它變得很恐怖?”

比特點點頭,“非常恐怖,以至於他覺得她在威脅他的生命,所以他要殺死她。是的,目前我們的理論就是如此。”

我用胳膊捂住臉,這不可能,這不會發生。皮塔不會忘記他愛我……沒人能讓他忘記。

“但是你們能讓他好起來,對吧?”波麗姆問。

“哦……有關這方面的數據非常少。可以說,根本沒有。即使劫持狀態有過復原的先例,我們也沒有這方面的記錄。”普魯塔什說。

“那麽,你們會努力的,對吧?”波麗姆堅持道,“你們不會把他關在一間屋子裏,讓他自己去受罪,對不對?”

“當然不會,我們會盡力的,波麗姆。”比特說,“只是我們不清楚我們能做到什麽程度。我猜那些恐怖的記憶是最難拔除的。這些記憶屬於我們正常情況下記得最牢的部分。”

“除了有關凱特尼斯的記憶,我們不清楚他還有哪部分記憶也被改變了。我們正在成立一個由精神病專家和軍事專家組成的小組,試圖找到解決的辦法。我本人對他的完全康復持樂觀態度。”普魯塔什說

“真的嗎?”波麗姆不無諷刺地說道,“那你是怎麽想的,黑密斯!”

我稍微動了動胳膊,好從縫隙裏看到黑密斯的表情。他異常疲憊,精神不振。他說道:“我覺得皮塔會好起來,可是……我覺得他永遠都不可能恢復到原來的樣子。”我又把胳膊合攏起來,把他們都關在外面。

“至少他還活著。”普魯塔什說,似乎對我們都已經失去耐心,“斯諾對皮塔的設計師和他的賽前準備團隊判了死刑,今晚在電視上進行了直播。我們不清楚艾菲·特琳奇怎麽樣了。皮塔受到了很大傷害,但他總算來到了這裏,和我們在一起。他目前的處境和十二小時前已大不相同。咱們首先要想到這個,好嗎?”

普魯塔什本來是想讓我高興,可他卻道出了四個,也許五個人即將被判刑的消息,其結果是適得其反。皮塔的賽前準備團隊。艾菲。我強忍著不讓眼淚流出來,喉嚨裏又疼又堵得慌,呼吸困難。最後,醫生沒有辦法,又給我注射了鎮靜劑。

我睡醒以後,心中暗自思忖,是不是只有靠在胳膊上注射鎮靜劑才能睡得著。我很高興醫生在幾天之內不允許我說話,因為我也無話可說,無事可做。我成了一個模範病號。我身心的無比倦憊被看做了謹遵醫囑、自我約束。我已經不想哭了,腦子裏只有一個人的臉:斯諾的臉,我在心裏無聲地呼喊,我要殺死你。

媽媽和波麗姆輪流照顧我,哄著我吃一點兒流食。不斷有人來看我,告訴我皮塔的近況。他中蜂毒最嚴重的時期已經過去,給他治療的醫生都來自十三區,全是他不認識的人,十二區和凱匹特的人都不允許去看望他,以免引起他危險的記憶。特別診療小組的專家花很長時間,研究他的治療方案。

蓋爾不能來看我,他也因為肩部的傷口正在住院治療。但是在第三天晚上,我打了針,病房也打開夜燈,這時他悄悄來到我的病房。他沒說話,只是用他的手指輕輕觸摸我脖子上的淤傷,輕得像飛蛾的翅膀,接著又在我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然後就走了。

第二天早上,醫生允許我出院,但不讓我跑動,只有在必要時才能說話。我胳膊上沒有印時間表,所以我無目的地到處溜達。波麗姆找了個借口,從醫院裏溜出來,她把我帶到我們新分配的2212房間。這房間和上次的房間一模一樣,只不過沒有窗戶。

毛莨花新近也得到了分配的口糧和一盤沙子,沙子放在盥洗室水池的下面做它的窩。當波麗姆把我按到床上以後,它跳上我的枕頭,想在她面前撒嬌。她抱起它,但是注意力卻全在我這裏。“凱特尼斯,我知道皮塔的事讓你很難過。可是你要記住,斯諾已經抓住他幾個星期了,可他才跟我們待了幾天。那個原來的皮塔,愛你的皮塔,還有可能存在他的體內,正在回到你身邊。你不要放棄他呀。”

我看著我的小妹妹,心想她是多麽好地擁有了我們家的優良傳統:媽媽為人治病的巧手、爸爸冷靜的頭腦,還有我的幹勁。除此之外,她還擁有了完全屬於自己的能力,那就是在紛繁復雜的事物中洞悉一切的能力。有可能她是對的嗎?皮塔能回到我身邊?

“我得回醫院去了。”波麗姆說著,把毛莨花放在我身邊,“你們兩個做伴吧,好嗎?”

毛莨花跳下床,跟著她來到門邊,對她丟下我們不管嗚嗚地抱怨著。要我跟它做伴與跟空房間做伴無異。三十秒鐘之後,我再也不能忍受被關在這地下室裏,我丟下毛莨花,溜了出去。在迷宮般的地下通道裏,我迷了幾次路,但最後我還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