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篇 世紀極限賽 17我的婚紗(第4/5頁)

“因為光線的緣故,我又做了些改動。”西納說。我點點頭,可我沒覺得光線和改衣服有什麽關系。他又幫我穿上鞋,戴上珍珠首飾和面紗。又為我整了整妝,然後我們一起出門。

“你真是太漂亮了。”他說,“喏,凱特尼斯,因為這衣服很合體,所以不要把手臂擡得超過頭頂。唔,到你轉圈時,再擡起來。”

“我還要轉圈嗎?”我問道,回想起去年穿著服裝轉圈的情形。

“我肯定凱撒還會讓你轉圈。如果他沒有,你自己提出來。只是不要一上台就轉,把它留到最精彩的時刻。”西納對我說。

“你給我一個信號,我好知道什麽時候合適。”我說。

“好吧。你的訪談有什麽計劃嗎?我知道黑密斯讓你們自己設計話題。”他說。

“我們沒有。今年就看現場發揮吧。可笑的是,我一點也不緊張。”是的,我確實不緊張。不管斯諾總統多麽恨我,觀眾還是我的觀眾。

我們在電梯口碰到了艾菲、黑密斯、波西婭和皮塔。皮塔穿著優雅的燕尾服,戴著白手套,是凱匹特新郎通常的裝扮。

在家鄉,婚禮就要簡單得多。新娘通常會租用已經被穿了無數次的白色婚紗。新郎只要不穿下井的衣服,幹幹凈凈的就行。他們在法院大樓一起填一個表格,然後分配給他們一所住房。家人、朋友聚集在一起吃頓飯,如果付得起錢,還可以買個蛋糕。在新人跨進家門時,大家會唱一種傳統歌謠。也會舉行簡單的儀式:新人生起第一堆火,烤一點面包,然後大家分享。也許結婚儀式過於傳統,但在十二區,沒吃到烤面包,大家就感覺沒有結婚。

其他“貢品”已經聚集在台下,小聲談論著什麽。但當我和皮塔出現時,他們都不再說話。我感覺到大家都面無表情,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婚紗。是嫉妒嗎?怕我把觀眾的注意力都吸引過去?

最後,芬尼克說話了:“真不敢相信西納讓你穿這個。”

“他沒法選擇,斯諾總統讓他這麽做的。”我說,好像在為他辯護。我不會讓任何人說西納的不是。

凱什米爾把她金黃的卷發甩到腦後,突然開口說道:“噢,你看上去太可笑了!”她抓住她哥哥的手,把他拉到隊伍前面的位置。其他的“貢品”也排好隊。我很不解,一方面有些人很生氣,而另一些人卻輕輕地拍著我的肩膀表示同情。約翰娜·梅森甚至停下來,為我擺正了項鏈。

“讓他為此付出代價,好嗎?”她說。

我點點頭,可我不知道她是什麽意思,後來才慢慢明白過來。我們都坐到了台上,凱撒·弗裏克曼今年頭發和臉部都是淡紫色的。他先做了一個開場白,然後開始采訪各位“貢品”。直到這時,我才第一次意識到“貢品”們有多氣憤,他們感覺遭到了背叛。可是他們很聰明,用巧妙的方式表達自己,使人們把矛頭對準了政府和斯諾總統,特別是斯諾總統。也並非每個人都這樣。像布魯托和伊諾貝麗,就是為了重返賽場,參加比賽。還有一些人,那些癮君子、畏怯的或迷惘的人,他們沒有參與進來。但有很多的勝利者,他們運用自己的智慧參加到對凱匹特進行反抗的特殊的戰鬥中。

凱什米爾說,當她想到凱匹特人因失去她而痛苦時,她就忍不住哭泣。這樣,她把矛盾焦點引到了饑餓遊戲。格魯茲回憶起凱匹特人所給予他和他妹妹的關愛。比特用他神經質、顫巍巍的聲音問道是否有專家最近對世紀極限賽規則進行了檢查,從而對比賽的合法性表示出懷疑。芬尼克背誦了他寫給凱匹特的戀人的一首詩,有一百個人暈了過去,因為她們以為詩是念給自己的。約翰娜·梅森在訪談中提到是否可以對目前的情況采取應對措施,因為世紀極限賽的設計者顯然沒有預料到勝利者和凱匹特之間產生了如此深厚的感情,沒有人可以這麽殘酷,將這種感情的紐帶切斷。希德爾靜靜地回顧,以前在十一區,每個人都認為斯諾總統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力,那麽,他為什麽不去改變世紀極限賽的規則?緊跟在她後面的查夫也堅持說,如果總統願意,可以改變大賽規則,但他一定不要以為大家對這很在意。

輪到我時,觀眾情緒激動,已經亂成了一片。他們有的哭,有的崩潰、有的甚至在大喊要改變規則。我身穿白色婚紗的亮相引起了現場的混亂。不再有我、不再有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明星戀人、不再有激動人心的婚禮。凱撒·弗裏克曼不停地說讓大家安靜,好讓我講話,但即使他的聲音也有些嘶啞。我預定的三分鐘講話時間在快速地溜掉。

最後,借著暫時的平靜,他說道:“那麽,凱特尼斯,今晚對大多數人來說,顯然是一個激動的夜晚。你有什麽話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