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變化(第2/3頁)

她的臉,看起來也像月亮浮在水井中了。

他遂也難以自制了。

這場意外,在一場大雨來臨之前草草結束。

做到一半的時候忽然起了風,接著是零星的雨點子,啪嗒啪嗒落在人身上。

一滴雨水剛好打在雲郁背上,還有她眼睛上,她頓時受了驚嚇。

她睫毛使勁眨動,看著像和著露珠的細草一樣,靈透雜亂。

“下雨了。”

她不想讓他停下來,只是著急催促他:“快點兒。”

雲郁被她催的驚懼不安,想離開,說:“我們現在不能有孩子。養不活的,會拖累咱們。”

她望著他,迷茫說:“那你看著辦。”

雲郁心裏計算了一下她上次月事的時間,還是冒了回險。他吻了她嘴唇一下,滿足自己,也滿足她的願望,繼續。

……

雨散雲收的同時,一場更大的雲雨也醞釀著從天地間轟隆隆降落。雨點子落在人臉上,雲郁抱著她,慌忙穿上衣服騎著馬,逃也似的找地方避雨。總算趕的及時,只打濕了一點衣服,沒有被大雨淋成落湯雞。

這場大雨下下來,把兩人暫住的那間,本就破爛不堪茅屋,也淋的千瘡百孔了。屋外下大雨,屋裏面就下小雨,壇子罐子擺了一屋,這裏接了那裏漏。只好把床挪到稍微不那麽漏水的地方,勉強過了幾日。雨停之後他們用茅草,把房屋修繕了一下。如此,又過了大概一個多月的平靜日子。他們有一匹馬,雲郁每日進山去打獵,獵得的野獸,阿福就拿到鎮上去,換一些糧食和生活物資。

阿福跟雲郁的關系,發生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原來他們也睡一張床,但主要是因為沒有多余的地方睡,實際還是各睡各的。雲郁和她保持著距離,從來不會碰她一下,比君子還君子。然而那天之後,雲郁似乎不顧忌了。已經發生,再顧忌也沒用。於是白天一個打獵,一個煮飯洗衣,到晚上,鉆在被窩裏,還能找一點樂子。

身體沒病沒痛,不冷不餓,這種日子對雲郁來說,倒是清閑。

他大概從十二歲以後,就沒有過過這般遊手好閑的日子。回想起過去的日夜,總是有忙不完的事情。雖然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沒有凍餓之憂,然而無數人圍繞在身邊,跟他針鋒相對,勾心鬥角。每天擔心誰又在跟他為敵,誰又想要他的命,從早到晚一刻也不消停,渾身上下,頭皮子都是疼的。吃不下飯,徹夜徹夜的睡不著覺,半夜裏總是被噩夢驚醒。再華麗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沒有心情去欣賞。再美的美人放在身邊,也沒有力氣去享受。他感覺自己就像一只拉磨的驢子,每天就一圈一圈地圍著那個磨盤不停地走。筋疲力盡,心力交瘁。

現在,什麽都沒有,反倒是平靜了。

每天只想著吃什麽,餓不餓,天氣不冷不熱,有得吃,不餓,精神反而好起來。幾個月下來,阿福發現他身體比原來還結實了一些,氣色也好了,不像從前,臉上總是隱約籠罩著一股愁悶陰郁之氣。相對應的,他某方面的欲.望,也強了不少。

阿福記得他原來,冷淡得很,大半個月也難得做一次那種事兒,自從那那次過後,就掙脫枷鎖一般,一到夜裏,就跟個大狗似的,圖謀不軌躍躍欲試地往人身上爬。而且是夜夜如此,沒有一夜消停。大概是因為每天閑的沒事幹,他把她當做了一樁事兒來幹。

對雲郁來說,這是個很好的安眠的東西。發泄一場過後,身體疲倦至極,無需醫藥,便能順利地入眠。而且之後他很少會做噩夢,恐懼的感覺會消散很多。阿福不嫌他,她喜歡跟他做那種事。她一面害臊,一面有無窮的精力,以最熱烈的渴望沖她敞開懷抱。

她渴他得很。

她有時候,會在他不留意的角落偷偷打量他。

阿福感覺他變了一個人。

她說不出哪裏變了,但感覺就是變了。阿福有時候覺得他沉默了,話少了,總是一個人坐在那,用塊布擦拭他的弓箭,還有那把小匕首。阿福不叫他,他就能一個人坐一天。

他也不愛笑了。

其實雲郁這個人,原來是很愛說話,也很愛笑的。他笑起來的模樣很好看,春風拂柳似的,撩人。說話也常常風趣,有時候又擲地有聲,有種威懾力。絕不會給人沉默,陰郁的感覺。阿福知道,他的說話和笑,只是一種人際交往的手段,是他戴在臉上,用與和人周旋的面具。並非是發自肺腑。他面上說笑,心裏說不定卻跟這個人不共戴天,裝樣罷了。而今他不說不笑了。阿福叫他一聲,他哎一聲,回過頭來,臉上平靜溫和,沒有笑容。阿福也不知道這是壞事還是好事,是該高興還是該不高興。

他們雖然夜夜歡愛,但雲郁總是很小心,生怕她會懷孕。阿福現在的狀況,一旦有了身孕,會很麻煩。這讓阿福很愁悶,她喜歡小孩兒,想生小孩。一想到這個,她又會非常思念悅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