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情不自禁(第2/4頁)

郁奚發著燒,腦子有些遲鈍,傅遊年抱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回過神來,現在才聽懂發生了什麽,拉著傅遊年說:“拍到你沒關系麽?”

“不知道,”傅遊年摸了摸他微熱的臉頰,“管他呢。”

傅遊年拉著郁奚回片場拍戲。

仍舊是黑拳賽場。

江彥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人,他筋骨長成,身手靈活,但並不意味著他在拳台上從不會輸。

畢竟這裏多得是心黑手狠的老手。

郁奚這次沒能擠到八角鐵籠的附近,他隔著擁擠的人群,使勁踮起腳尖,探著頭,才勉強看到拳台上的情形。

這種打戲,有時受傷是很難免的,畢竟人再有分寸,也不是纖毫不差的機器,等到結束時,傅遊年身上除去化妝化出來的傷痕外,腰側確實多了幾道淤青。

上藥時,想節省時間,他就直接在片場上的,化妝師和導演自然都看到了他腰側那片分外顯眼的紋身。

傅遊年並沒有多解釋。

他紋的時候,為了不影響拍戲,位置是剛好壓在褲腰的,除非動作劇烈,不然不會露出來,而且一般也不會有需要露特別多的戲。

傅遊年平常帶著的那個助理有事請假回家,今天的臨時助理動作有些毛手毛腳,原本不怎麽疼的淤青,被他上了藥反而更疼了,傅遊年就沒再讓他給弄,從他手裏拿過那瓶噴霧,過去找郁奚。

“我怎麽覺得你倆真的有事兒呢?”張斐然古怪地擡頭看了眼傅遊年,小聲跟他說。

但他又不覺得傅遊年是會為了誰去紋身的性格。

傅遊年裝聽不懂,擡腳朝郁奚的方向走去。

郁奚燒還沒退,他體溫一直徘徊在三十八度以下,沒有到需要吃退燒藥或者輸液的程度,但又遲遲不退燒,整個人就很困倦,拍攝中途休息,坐在角落裏抱著毯子打瞌睡。

他迷迷糊糊聽到傅遊年的腳步聲,才睜開眼。

看到傅遊年手裏的那瓶藥,郁奚接過去,拉著他在自己身旁坐下,往他腰側噴了噴,伸手給他輕輕地揉。

張斐然讓攝像師挪鏡頭去拍了幾張,當成花絮。

剛好後面要拍的那場,就是宋西顧跟著江彥到他家裏,跟他上藥,張斐然擡頭看了幾秒,去把傅遊年叫過去,讓他幹脆真的等拍攝的時候,再讓郁奚給他擦。

傅遊年想想也是,就應了一聲。

場記打板。

“二十四場一鏡一次!”

江彥自己租的房子,是在一個老舊的筒子樓,三樓過道東側最靠裏的房間,巴掌大小,家具就是一張鋼絲床,一張斷了腿、拿舊書踮起來的書桌,還有一個布質衣櫃。

“坐。”江彥把書包和拳套都丟到椅子上,回身對著宋西顧指了下床。

宋西顧在床邊坐下,看到江彥從衣櫃裏翻出一件幹凈的長袖上衣,然後脫掉身上汗濕的衣服,打算換上。

擡手脫衣服時,宋西顧發現江彥動作間肩背的肌肉線條格外清晰,並不像他在拳台上看到的其余人那樣誇□□壯的樣子,而是恰到好處的覆蓋在骨骼上,薄薄的一層,卻不失力度。

“看什麽?”江彥回過頭,眉眼有點冷,語氣戲謔。

宋西顧的臉紅了一瞬。

郁奚發怔地抱著外套坐在床邊看傅遊年走來走去,以前他從來沒怎麽注意過傅遊年的臉或者身材,他知道傅遊年長得很帥,是在眾多媒體口中光憑臉也能一路爆紅的類型。

但他知道歸知道,並不留心。

這部電影很奇怪地給他打開了一個未知的大門,就像是在把這個性向所有的一切鋪開放到他面前,讓他如此鮮明地意識到自己喜歡的是個男人。

於是他的臉確實越來越紅,不太敢直視傅遊年,目光躲閃遊離,又忍不住落在他的背影上。

這點細微的動作一半是表演,一半是真實。

總歸落到鏡頭裏,張斐然很滿意這段細節上的處理。

江彥坐在床邊自己擦藥,他身上到處都是淤青,還有滲血的傷口,連眉骨都還在出血。

肩胛骨那裏有一處傷,他對著鏡子回頭看,卻因為胳膊犯疼,沒辦法夠到,就喊宋西顧,“幫我擦一下。”

“嗯?”宋西顧還在發呆,回過神後慌裏慌張地去拿藥,“哦,擦哪裏?”

冰涼纖細的指尖落到皮膚上,似乎連傷口都不那麽疼了,江彥盯著鏡子裏宋西顧那張眉目漂亮的臉,心裏一陣煩躁。他無意中看到了宋西顧書包裏的書,傍晚放學去書店,又剛好在書架看到,翻過之後才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鬼使神差地買了一模一樣的書回來,從頭到尾讀了一遍。

現在那幾本書正在被他拿來墊桌角。

郁奚在電影裏該是主動的一方,無論是少年時期,還是後來的相逢,都是他在主動引誘。

所以宋西顧在給江彥擦完藥後,並沒有挪開手,他擦幹凈自己指尖的藥膏,手順著江彥的小臂滑下去,握住了他的手腕,指尖擱在他掌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