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蘇厄德醫生的日記(第5/7頁)

他們很有男子氣概地讓我去睡覺,就好像一個女人在她深愛的人去冒險的時候可以睡得著一樣!我會躺下來,裝做睡著了,不想讓喬納森回來的時候還要因為我而增加憂慮。

蘇厄德醫生的日記

十月一日,淩晨四點

就在我們要離開房子的時候,倫菲爾德給我捎來了一個緊急消息,問我是否可以立刻去見他,因為他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我讓傳信人告訴他我會在上午的時候去看他,此時我很忙。服務員又說:

“他似乎很著急,先生。我從來沒有看到他這麽急切。我只知道,如果你不去立刻看他,他會發瘋的。”我知道這個人不會無緣無故地這麽說,所以我說道:“好的,我現在就去。”我讓其他人等我幾分鐘,我要去看看這個病人。

“我和你一起去,約翰。”教授說。“我對你在日記中記述的他的案例很感興趣,而且這個對我們的行動也很有意義。我很想去見他,尤其是在他的思想比較混亂的時候。”

“我也可以去嗎?”戈達明爵士問道。

“我呢?”昆西·莫裏斯也問。我點點頭,我們一起走進了走廊。

我們發現他處於一種極度的興奮當中,但是從他的言語和行為上我卻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理智。他對自己有一種奇怪的理解,而在其他的瘋子身上我卻從來沒見過。他理所當然地認為他的理由會說服其他完全正常的人。我們四個人都走進了房間,但是其他人最初都沒有說話。他要求我立即把他從精神病院放出去,送他回家。他給出理由說他已經完全康復了,並且他還以目前的正常狀態來舉例。“我請求你的朋友們,如果他們不介意的話,請他們也幫助你診斷我的病例。不過,你還沒有介紹過我。”我感到很驚訝,以至於當時並沒有感覺到在一所精神病院介紹一位病人有多麽奇怪,而且這個男人的舉止裏有某種尊嚴和平等的習慣,這使我不得不立即進行了介紹:“戈達明爵士,範海辛教授,得克薩斯州的昆西·莫裏斯先生,這是倫菲爾德先生。”他與每一個人握手,按著順序說:

“戈達明爵士,我曾經有幸在溫德姆支持過您的父親,既然您繼承了他的爵位,那麽我很不幸地得知他已經不在了。所有知道他的人都熱愛和敬重他,我聽說,他在年輕的時候曾經發明了火燒飲料,當時在德比郡的夜晚很受歡迎。莫裏斯先生,你應該為你偉大的州而驕傲。它率先進入了合眾國,對後世的影響將十分深遠,那時可能北極和熱帶地區都要向星條旗宣誓。條約的力量可能會成為擴張的推動引擎,而門羅主義將會成為真正的政治神話。如果一個人見到範海辛,那該怎樣表達他的喜悅呢?先生,我實在不想說那些陳詞濫調的開場白。當一個人通過發現腦部物質的不斷演變而顛覆了治療學的時候,傳統的形式就是不合適的了,因為這似乎會將他限制在一個階層中。您這位紳士,無論從國籍、家族或天生的才能來說,都使你當之無愧地享有現在這種令人尊敬的地位,我可以證明我至少與大多數完全擁有自由的人一樣正常。而我確信您,蘇厄德醫生,既是人道主義者和醫學法理學家又是科學家,您會有那份道德責任感依據特殊的情況來處理我的問題。”他最後進行請求時,彬彬有禮中又帶有某種自信,而這種風度確實有一定的魅力。

我想我們都動搖了。從我自己這方面說,雖然我知道這個人的品性和歷史,但是我仍然相信他的理智已經恢復了;我差點沖動地告訴他我對他的健康狀況非常滿意,我會去辦理一些必要的手續讓他上午就出院。盡管如此,我還是覺得在作出這樣一個令人沮喪的宣布之前,還需要再等待一段時間,因為根據以往的經驗我知道這個特殊的病人會突然發生改變。所以我只能說出大概的結論,認為他似乎改進得很快,我會在上午的時候與他長談,那時再決定我是否應該同意他出院。這並沒有使他完全滿意,因為他馬上說:

“但是,蘇厄德醫生,我恐怕你並沒有理解我的願望。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立刻走——這裏——現在——這個時刻——這一分鐘。時間很緊迫,在我們與古代耕者的默認協議中,這就是合約的核心。我相信對於蘇厄德醫生這樣令人尊敬的專業人員來說,這麽簡單而且這麽重要的心願應該能夠滿足的。”他熱切地看著我,看到我臉上的不認同之後,又轉向其他人,仔細地觀察他們的臉色,沒有看到任何反應之後,他繼續說:

“難道我的推斷是錯誤的嗎?”

“是的。”我坦白地說,但是同時,我也殘酷地準備離開了。有一段時間的沉寂,接著他慢慢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