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第3/5頁)

而是另外躺在一旁的其他九十二個牌子,它們大都面朝上,等著她從中找出答案。

羅斯瑪麗用指尖觸著一枚棋牌,將它從其他字牌中拖出來,放到拼字板邊打亮的木條上擱著—那是一個B,就像鐘聲敲響的那首歌《噢,伯利恒小鎮》的B……

她觸著另一個字牌,也將它拖出來,在B旁邊加了一個I,然後再添一個O……

再給我一個C……

一個H……

一個E、M、I……

她沒看到另一個C,也沒繼續找。

羅斯瑪麗走回茶幾,拿起電話撥號。

“嗨,喬。”

她說:“好一點了,我們現在碰個面好嗎?離開這裏找個能談話的地方,我對這棟塔樓厭煩透了。我會過去那兒;我又不是沒見過豬圈,不會昏倒的。”

她嘆口氣:“那間中國餐館在哪兒?今天應該不會有人吧。”

她說:“我才不在乎那個,食物好吃吧?餐廳在哪兒?”

“跟垃圾場一樣。”喬是這麽說的。第九大道外圍,有間十二張老舊桌子的餐館,餐廳有落地窗,轉動不了的吊扇,畫家愛德華·霍普的飾圖。

他們坐在側邊包廂裏,一個雙人座上,用中國啤酒舉杯慶祝佳節愉快,然後先把禮物的事解決掉。喬的禮物是一本羅斯瑪麗在旅館的裏佐利書店找到的精裝書—意大利經典車款的照片,包括他那部阿爾法·羅密歐。

“噢,這書好漂亮!”他翻著厚重的書頁說,“我根本不知道有這種書!太酷了!好漂亮!”他探過桌面親吻她。

羅斯瑪麗的禮物是一個法國珠寶品牌梵克雅寶的金制“我♥安迪”小別針,鑲上一顆心型紅寶石。

羅斯瑪麗嘆道:“你實在不該……”她也探過桌子親吻他。“我好喜歡,謝謝你,喬。”她把別針別到毛衣上,喬則和女服務員收拾包裝紙,並為兩人點餐,他連菜單都不用看。

“你在想什麽?”女服務員離開後,喬問。

“在想一件很沉重的事,”她說,“我不想拿這件事去煩安迪。”

“是有人威脅到你嗎?”

“可以這麽說。”她直視喬,“朱迪跟我說過一些話,讓我覺得——現在既然我知道她的身份,且漢堡和魁北克又相繼出事後——讓我覺得她的那一夥人也許在蠟燭上動了手腳,或者跟某個遠東區的幫會有關。”

喬坐著,眨了幾下眼,望著她說:“在燭光儀式的蠟燭上動手腳。”

羅斯瑪麗點點頭:“那些事故很可能是有人提早點燃蠟燭,或在某間店和屋子裏點燃蠟燭所引起的。”

喬看著她:“這是最早出現的兩起案例,”他說,“但蠟燭已營銷全球幾個月了,而這些是頭兩次點燃蠟燭的例子。”

她說:“也許蠟燭裏裝了某種定時器,我對生化藥劑一竅不通,但很確定是這方面的問題,不過蠟燭分成兩個部分,對吧,藍色和黃色部分?也許實際上更復雜,說不定有某種化學物質,讓蠟燭能保持穩定或不起作用,直到特定時間,但少數幾根蠟燭卻故障了,那些蠟燭正好就是在漢堡和魁北克……”

兩人彼此相覷,喝著玻璃杯裏的啤酒。

喬斜嘴一笑,“你覺得有沒有可能是自己在開場前太緊張了?畢竟你是安迪的母親,會希望一切完美進行……”

“有可能,”她說,“我也希望如此,不過或許不只是緊張而已,我們得檢查一下,喬。你有沒有認識的朋友能夠檢查?這件事不能找警察犯罪實驗室或聯邦調查局的人,得找位做私人咨詢工作的法醫化學家,或類似那樣可以使用最先進設備的人才行。”

“朱迪真的有說什麽嗎?”他問,“或者只是你的想象?”

羅斯瑪麗別開眼神,緘默不語,然後回頭看著他說:“二者皆有一點。”

兩人靠坐回去,女服務員將盤子擺到桌上,然後用筷子夾出餃子。

喬用筷子吃飯,羅斯瑪麗則拿叉子。

“好吃吧?”他說。

“嗯。”羅斯瑪麗吃著應道。

“這種時候最辦不了事了,”喬說,“更別說還是這麽復雜的事;大家都已放假,紐約大學醫學院也關了,我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紐約大學的老師,一位住在阿爾蒙克的古董車收藏家。如果他沒辦法做,應該會知道有誰可以。可是他大概在阿斯彭或某個地方,他和老婆孩子都愛滑雪。這麽辦吧,如果你那麽看重這件事,我們應該去找聯邦調查局,我認識紐約這邊的探員,他們在阿靈頓有設備,可以很快做化驗。”

羅斯瑪麗搖頭說:“我不想讓安迪涉入調查。”她用手捂著嘴,眼中泛淚。

“嘿,呃……”喬探過桌子拍拍她的肩膀和臉頰。“安迪不會受到牽連的。”他說,“不會涉及任何不好的事情,我相信他會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