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神奇的莫裏斯(第6/6頁)

莫裏斯想到了貓語中的一句臟話,貓語中有許多臟話。教育有什麽用,莫裏斯想,要是在接受教育以後還是想罵臟話呢?

“所以我們想,頭兒,”毒豆子對火腿說,“這最後一次之後,我們應該把錢分了,各走各的。再說,總用同一種花招騙人也很危險。我們應該適時收手。這裏有一條河,我們應該能夠到達大海。”

“一個沒有人,也沒有‘克熱拉拉熱特’貓的島會是個好地方。”火腿說。

莫裏斯沒有讓自己的微笑退去,雖然他知道“克熱拉拉熱特”【2】是什麽意思。

“況且我們也不想耽誤莫裏斯跟隨魔術師的大好新工作。”桃子說。

莫裏斯的眼睛眯了起來,有那麽一瞬間他差點兒打破了他不吃能說話的東西的鐵律。“你是怎麽想的,兄弟?”他擡頭看著那個一臉傻相的男孩問道。

“我不在乎。”男孩說。

“不在乎什麽?”莫裏斯問。

“什麽也不在乎,真的,”男孩說,“只要沒人攔著我吹笛子。”

“可是你得想想將來!”莫裏斯說。

“我想了,”男孩說,“將來我想繼續吹笛子。吹笛子不花錢。不過也許老鼠們說得對,我們有幾次可真是夠險的,莫裏斯。”

莫裏斯死死地盯著男孩,看他是不是在開玩笑,但男孩以前從來沒開過玩笑。莫裏斯妥協了,唔,也說不上是妥協,莫裏斯可不是靠妥協走到現在這一步的,他只是把問題擱到了一邊。說到底,總會有事情發生的。“好吧,好。”他說,“我們就再做一次,然後把錢分成三份。但既然是最後一次,讓它難忘一點兒,好嗎?”他咧嘴笑道。

老鼠就是老鼠,他們並不喜歡看見一只露齒微笑的貓,但是他們明白一個艱難的決定已經達成,他們輕輕地發出了舒心的嘆息聲。

“這樣你滿意嗎,兄弟?”莫裏斯問。

“以後我能繼續吹笛子嗎?”男孩問。

“當然。”

“那就好。”男孩說。

像太陽一樣閃著金光和月亮一樣閃著銀光的錢被鄭重地放回了袋子裏。老鼠們把袋子拖到灌木叢中埋了起來。沒有人能像老鼠那樣埋錢,而且帶太多的錢進城也沒好處。

然後就是那匹馬了。那是一匹值錢的馬,莫裏斯放它走的時候覺得非常、非常可惜。然而就像桃子指出的,那是強盜的馬,馬鞍和轡頭都非常花哨,就地賣了它會很危險。別人會多嘴多舌,可能會引起政府的注意。現在可不是引人注意的時候。

莫裏斯走到巖石邊,看著下面的小城在初升的太陽下慢慢醒來。“那就做一回大的,好嗎?”等老鼠們回來後他說,“我想要最大的吱吱聲,沖人做鬼臉,在東西上拉屎,好嗎?”

“我們覺得在東西上拉屎不太……”毒豆子開口道。

但是桃子“哎咳”一聲打斷了他的話,於是毒豆子繼續說:“哦,我想要是最後一次……”

“我自打從窩裏出來,從來都是遇到什麽就在什麽上面拉屎拉尿。”火腿說,“現在卻跟我說這麽做不對。如果這就是思考的意義,我很高興我不思考。”

“讓他們驚詫吧,”莫裏斯說,“老鼠?他們覺得在城裏見過老鼠?等見過我們,他們就有故事可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