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妮莉絲(第3/8頁)

鮮血如注般從奴隸的胸膛流淌而下。“他在做什麽?”丹妮問女孩。

“告訴那頭母牛,別嘀嘀咕咕,”克拉茲尼不等翻譯就說,“這不會造成很大傷害。男人不需要乳頭,太監更用不著。”乳頭與乳房之間只剩一層薄薄的皮,他猛地下砍,使它滾落到磚地上。無垢者胸前出現了一個紅色的圓圈,血如泉湧,但他沒有動,直到克拉茲尼劍柄朝前把劍交還。“好了,到此為止。”

“小人很高興為主人效勞。”

克拉茲尼轉身面對丹妮。“你瞧,他們感覺不到痛苦。”

“這怎麽可能呢?”她通過翻譯提問。

“是勇氣之酒的緣故,”他回答,“那並非真正的酒,而是由顛茄、血蠅幼蟲、黑蓮藕及其他秘方調制而成的飲料。從被閹割那一天起,他們每餐都喝,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直到感覺變得麻木,直到戰鬥變得無畏,直到不怕任何折磨。告訴那蠻子,任何秘密都可以放心交給無垢者保管,還可安排其守衛會議廳,甚至臥室,絲毫不必擔心會遭偷聽。”

“在淵凱和彌林,制造太監的方法是除去睾丸,但留下陰莖。這樣的人不能生育,卻還可以勃起,只會造成麻煩。我們把陰莖也除掉,什麽都不留。無垢者是全世界最純凈的動物。”他再次朝丹妮和阿斯坦露出誇張的笑容。“聽說在日落國度,有人莊嚴宣誓保持貞潔,不生不育,僅為職責而活。是這樣嗎?”

“是的,”問題翻譯過來之後,阿斯坦道,“這樣的組織有許多:學城的學士、為七神服務的修士與修女,哀悼死者的靜默姐妹,禦林鐵衛,守夜人……”

“他們真可憐,”翻譯完後,奴隸商人低沉地說,“人不該這麽活。白癡都明白,這樣每天都會飽受誘惑的折磨,而且大多數人最終會屈服於卑賤的自我。我們的無垢者可不同,他們與劍結合的方式,是旁人發下千萬道誓言也無法相提並論的。女人也好,男人也罷,都永遠不能誘惑他們。”

女孩以更禮貌的方式轉述了他話中的要點。“除身體之外,還有其他方式可以誘惑人。”等她說完,白胡子阿斯坦反駁。

“可以誘惑人,對,但不能誘惑無垢者。搶劫和強奸都無法引起他們的興趣。他們除了武器,一無所有,甚至沒有自己的名字。”

“沒有名字?”丹妮朝著小翻譯皺起眉頭,“善主大人是這個意思嗎?他們沒有名字?”

“正是如此,陛下。”

克拉茲尼停在一個吉斯人面前。對方就像是他的兄弟,但更高,也更健康。他將鞭子朝那人腳邊劍帶上的一塊青銅小圓牌揮了揮。“他的名字就在那兒。問那維斯特洛婊子,她認不認得吉斯卡利象形文。”等丹妮承認說不會,奴隸商人轉向無垢者。“你叫什麽?”他提問。

“小人叫紅跳蚤,主人。”

那女孩用通用語重復了一遍。

“昨天叫什麽?”

“黑老鼠,主人。”

“前天呢?”

“棕跳蚤,主人。”

“再前一天?”

“小人記不清,主人。也許是藍蛤蟆,也許是藍蟲子。”

“告訴她,他們的名字都這個樣,”克拉茲尼命令奴隸女孩,“這用來提醒他們,他們只是些寄生蟲。每天傍晚,所有名牌就被扔進一個空木桶,第二天拂曉時再隨機抽撿。”

“更瘋狂了,”阿斯坦聽完之後道,“怎能讓所有人每天都記住一個新名字?”

“記不住名字的會在訓練中被篩掉,連同那些不能滿荷負重奔跑一整天的,不能在漆黑夜晚爬上山的,不能走過一片燃燒煤炭的,或者不能殺死嬰兒的。”

聽到這番話,丹妮明白自己的嘴扭曲了。他看到了嗎,還是他既殘酷又遲鈍呀?她迅速扭頭,試圖掩飾臉上的表情,直等聽完翻譯,才讓自己說出話來,“他們殺誰的嬰兒?”

“在贏得尖刺盔之前,無垢者必須拿一枚銀幣去奴隸市場,找到一個哭叫著的新生兒,並在其母眼前將其殺死。這樣我們方能確定他心中未留有絲毫軟弱之處。”

她感到一陣暈眩。是炎熱的關系,她試圖說服自己。“他們從母親懷中搶走嬰兒,在她注視之下將其殺死,然後支付一枚銀幣以補償她的痛苦?”

等翻譯完畢,克拉茲尼·莫·納克羅茲縱聲長笑。“這嘮嘮叨叨的婊子真是個軟心腸的蠢貨。告訴維斯特洛婊子,錢乃是付給孩子的主人,不是給母親。無垢者不準偷竊。”他用鞭子拍拍自己的腿。“告訴她,通不過這項測試的家夥遠少於通不過狗的測試的。在每個男孩被閹割的那天,我們給他一條小狗,他必須養到第一年結束,然後親手掐死它。做不到的家夥將被立刻處決,其血肉喂給存活下來的狗吃。我們發現這對他們而言是最重要的一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