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飛馬大冒險（第2/3頁）

“你們兩個夏娃的女兒在嘀咕什麽？”阿斯蘭轉過身看向波莉和馬車夫的妻子，她們已經成為朋友。

“打攪一下，閣下，”海倫王後（馬車夫的妻子蕾麗現在的名字） 說，“如果不麻煩的話，這個小女孩可以一起去嗎？”

“你覺得呢，弗蘭奇？”獅子問。

“噢，馱兩個小孩兒沒問題，只要不馱著大象就行。”弗蘭奇說。

大象當然沒想去，納尼亞的新國王將兩個小孩兒扶上馬背。他一把就把迪格雷托上了馬，而對待波莉就像捧著一件易碎的瓷器一樣，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馬背上。“他們坐穩了，‘草莓’。我該叫你弗蘭奇。這可是一趟辛苦的旅程哦。”

“不要飛得太高，”阿斯蘭囑咐，“不用嘗試飛越那些高聳的冰山， 只需沿著那條綠色的河谷，就可以找到一條路。好了，祝你們一路順風。”

“哈哈，弗蘭奇！”迪格雷彎著腰，拍拍毛茸茸的馬脖子。“真好玩，波莉，抓住我。”

不一會，他們就已經把那片土地拋在了下面。弗蘭奇像一只巨大的鴿子在空中一圈圈旋轉，大地也開始轉圈，然後它轉向西方，開始了漫長的西部飛行。向下望去，波莉已經看不見國王和王後了，阿斯蘭也變成了綠草之中一個閃亮的黃點。風貼著他們的臉呼嘯而過。弗蘭奇開始勻速地飛行。

整個納尼亞像一幅畫卷展現在他們眼前：草地、巖石、石楠屬植物以及各種各樣的樹林拼湊成五顏六色的畫布，曲折蜿蜒的河流宛如一條水銀絲帶。他們的右側，是低矮的北部山群和一片逐漸越過地平線的沼澤地。左側則是較高的山峰，時不時能看到一個個峽谷。越過挺拔的松樹林，能看到蔚藍的南方大地，向著遠方綿延而去。

“那是阿欽蘭吧。”波莉說。

“是的，快看前面！”迪格雷說。

一道巨大的峭壁擋在他們眼前，奔騰的瀑布閃爍著陽光，令人炫目。從西部高地流淌下來的河水咆哮著，水花四濺，流進納尼亞的土地。他們飛得很高，幾乎聽不到瀑布雷鳴般的巨響，但是他們的高度仍然不能越過峭壁。

“我們得在這裏來回飛一會了，”弗蘭奇說，“抓緊我啊。”

它開始來回地飛，每一次都比上一次飛得更高。空氣的溫度越來越低，他們聽到了來自身下的一陣鷹啼。

“快看後面，看後面！”波莉說。

他們可以看到，整個納尼亞一直向東延伸，在地平線的盡頭， 是波光粼粼的大海。逐漸攀升的高度，讓他們看到崎嶇的群山分布在西北部沼澤地邊沿，而南部平原則像沙地一樣綿延到遠方。

“那些都是什麽地方啊？”迪格雷說。

“我不覺得那個地方很特別，”波莉說，“這個世界才剛剛開始， 那裏都沒有人，更沒發生過什麽事情。”

“但總會有人要過去的，”迪格雷說，“這樣才能創造出歷史， 你懂的。”

“還好人們現在沒有去。”波莉說，“人們不過去，就不會有戰爭、各種約定和各種垃圾廢話。”

他們飛上了懸崖的頂端，不一會，納尼亞谷地就消失在了後面。他們沿著河流飛行在荒蕪的大地上，下面是無比陡峭的山，以及黑壓壓的森林。在他們前面，隱約中出現了巍峨的大山。陽光照射過來， 刺得他們看不到前面的風景。此刻，太陽落山，西邊的天空像龐大的熔爐，盛滿了正在融化的金子。終於，夕陽西下，隱藏在崎嶇不平的山脈後面，一片輝煌映襯著群山，它仿佛是從紙上剪下的那樣清晰。

“這裏好冷啊。”波莉說。

“我的翅膀有點酸痛，”弗蘭奇說，“怎麽還不到阿斯蘭說的那個山谷呢。先降落吧，找個地方休息下，我們今天是到不了了。”

“好啊，該吃晚飯了吧？”迪格雷說。

弗蘭奇減緩了飛翔的速度，降落到地面的一個矮山，氣溫逐漸升高。在漫長的旅程中，只能聽到弗蘭奇扇動雙翅的聲音。降落之後， 終於聽到來自地面的聲音了，是那麽親切，那麽令人愉快。河水潺潺， 流過石頭與河床的聲音，微風沙沙拂過樹林的聲音，在太陽炙烤之下， 泥土、青草和鮮花散發出的令人陶醉的溫柔氣息，都讓人覺得無比美好。弗蘭奇終於觸到了地面，迪格雷和波莉都下了馬，然後愉快地舒展了下已經僵硬的腿。他們降落的山谷被群山包圍著，兩邊的雪山在夕陽的余暉中發出玫瑰紅的色彩。

“我好餓。”迪格雷說。

“過來吃啊！”弗蘭奇咬了一大口青草，招呼他倆過來。它擡起頭，美美地咀嚼著，嘴巴露出幾根胡須般的青草，“你們過來吃啊， 敞開肚皮，夠咱們三個吃的了。”

“可是我們不吃草。”迪格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