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塔利班就是阿富han(1)

回到駐地臥室,手機還剩百分之十的電,孟串兒對著話筒,終於撐不住地崩潰大哭,於小山靜靜聽著,此刻他知道,任何安慰都是多余的,這丫頭今晚經歷的一切都顛覆了她過往的人生經歷,他心裏有種莫名的疼,如果此刻他在她身邊,可能會緊緊地抱住她,跟其他無關,只是在目睹了太慘烈的生死之後可以給她一個支撐和一個依靠。

而對於孟串兒而言,一下子見到了太多生離死別,也一下子感受了太多劫後余生,更一下子記錄了太多生命垂死到徹底消逝,一顆心承受不了這樣的重量,能哭出來是種發泄,能有一個懂得的人,一句廢話都TM沒說,只靜靜聽你哭,是人生多麽難得又奢侈的事情。

手機還剩百分之三電的時候孟串兒抽泣著說:“生命的脆弱和無常讓人心有戚戚。”

於小山嘆了口氣:“悲慘和意外發生在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天、每一刻,不用狼煙滾滾、戰火紛飛,都一樣,只是沒在我們的眼前形成能摧毀我們意念的畫面,所以我們沒有動容,但那些都在時時發生,而我們能做的、能把握的只有我們自己的每一刻。在我心裏,不讓須眉,為理想巾幗是你,即使我們面對的是一切平淡、歲月靜好,我們也並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先到來,只能盡最大努力讓每一天都沒有遺憾。”

孟串兒連哭帶笑,聲音變得好奇怪:“好啊,等著我黃沙百戰穿金甲的凱旋。”

於小山掛電話的時候也是孟串兒電話沒電的時候,那丫頭哭累了,睡了,什麽時候電話沒電的估計她自己都不知道。

孟串兒的經歷牽動著於小山的心,同時也時常讓他深思人生是否還是要有理想,是否還是應該如此渾渾噩噩的活著。

而這些年他的理想就是好好的寫出一本自己滿意的小說,不管這本書能不能掙錢,別人看著有沒有價值,但首先需要達到自己的要求。他知道,這對於他來說是最難的,而這些年他的心一直不靜,被這個社會、紅塵、現實牽絆著,多少次想放棄一切,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但那一步終究是邁出去又退回來,反反復復。

他勸孟串兒去阿富汗去追求自己夢想的時候特別的堅定,但輪到自己這裏卻慫了,原因是這些年他似乎早已經丟失了自己的夢想,寫書可能只算是一個人生追求,但夢想是什麽,他找不到。不過,在孟串兒的身上他似乎看到了,某些關於自己的未來與設想,那是不是他的夢想,這些不由得他深思,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畢竟那個女人還在戰火紛飛裏拼搏著。

他的生意這階段出了點問題,有些人被抓起來了,涉及到的人和事兒一大堆,相關部門據說要一查到底,跟他有過合作或者交往的人全都嚇蒙了,人人自保。而於小山的那些生意基本上都有某些人的股份,很多方面的事兒也一直都是這些人在前面打招呼,於小山在後面打點一下就沒問題了,這幾年走過來也一路順暢。

於小山自己不會有什麽牽連,因為歸根結底他也沒有任何違法行為。但有一點是肯定的,他的那些生意別人誰也不敢有一點照顧了,人都是現實的,也都不想惹麻煩。於小山把幾家電玩城和按摩院都關了,KTV和夜總會由於當時投入太大,現在成本還沒回來,所以先改成純綠色場所先維持著,等一等看看事態會不會有轉機。只不過他的生意一落千丈,人工、房租、其他開銷又極大,硬撐了不到一年,就已經快把他撐躺下了,之前掙的錢差不多都搭進去了。

盡管如此,於小山心態還是比較好,很多東西讓他主動放棄他舍不得,但當一切都不再由你說的算了,你只能承受的時候,他倒淡然了。中央下鐵腕整治蒼蠅和老虎,於整個國計民生而言是個好事,其實一早於小山就知道這種偏門的生意說不定哪天沒了,苦中作樂地想,至少TM的不用應酬了,不用再面對那些惡心人的嘴臉。

趁火打劫的不少,而且都是從前所謂的朋友。前兒吳鵬從小城嘴裏知道於小山手頭缺周轉資金,居然惦記上了他十年前花300萬收的那塊勾雲紋紅山玉掛件,這年頭紅山玉假的太多,連血沁都能造假——給羊做個手術把玉縫進活羊腿裏,這種血沁基本真假難辨。所以一般人不敢玩,也沒眼光玩,有那閑錢不如玩翡翠呢。

吳鵬沒分辨真假紅山玉的眼光,但是於小山有,這個勾雲紋的玉掛件就擺在於小山的枕頭旁邊,是他唯一喜歡的類似裝飾品的東西。所以吳鵬也不敢直接問,借著小城那張破嘴試探了一下,看有沒有可能200萬收回來,於小山沒吭聲,只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吳鵬。

吳鵬被盯得心裏直發毛:“小山,我這也是替別人問的,你也知道我不懂這玩意,那啥,你要缺錢你就吱聲,哥們給你按正常銀行利息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