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塔利班就是阿富han(2)

孟串兒一行采訪了三戶剛搬到城郊難民營的家庭,在一間臨時避難所的外面,一個40多歲(具體年齡不確定,阿富汗人不過生日。)的婦女告訴了他們她的經歷。在一次自殺性爆炸事件中,她失去了丈夫、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現在剩下她和孩子們,一個小女孩和一個小男孩以及一只臟兮兮的小土狗窩在這裏。她看上去像70歲,黑紅色的臉龐,樹皮一樣的褶皺,手上長了些特別像老年斑的印記,但是她非常和善,在這樣的境遇下面對孟串兒的采訪都還是笑著的。走的時候孟串兒忍不住塞給她一千阿富汗尼。

張超扛著攝像機笑道:“我終於知道你為啥天天跟我倆玩鬥地主贏錢跟贏命似的,基本你贏的錢全扔這了。”

孟串兒白他一眼:“那是你倆沒本事,有本事哪怕能贏我一次,我都叫你爹。”

李豐隆連連擺手:“那還是輸吧,誰要是有你這種女兒可能都被折磨的墳頭長荒草了。”

孟串兒使勁揉了一下他腦袋:“臭小子,找死麽?”

正說著,居然碰上了來難民營訪問的聯合國難民事務所高級專員公署(UNHCR)的專員,而且是個華裔叫陳傑。陳傑不僅僅擔任著UNHCR專員的角色還是美國華商會的會長。聯合國打算對這裏的居民提供援助,華商會也打算以中國的名義輔助援助,然而阿富汗和鄰國巴基斯坦的難民情況卻日益嚴重。

陳傑跟孟串兒他們一拍即合,孟串兒當下決定下午去一趟UNHCR辦公室,跟陳傑談談最近掌握的難民的情況,自從親眼目睹了6歲的賽義伯的死,孟串兒心裏一直有個隱隱約約的想法,是否能建立一個專門針對戰爭當中的不幸的孩子們的基金會,提供實實在在的資本援助,至少能跟恐怖組織搶奪一些孩子,讓他們有的吃有的穿能上學,將來走正路,孩子們有希望,這個國家的未來才能看見曙光。

太陽依舊不解風情地炙烤大地,孟串兒迫切地希望趕緊出發。對陳傑的采訪將會使這次報道更加豐富多彩。

“我覺得我可能是人品好,來難民營都可以碰見陳傑這種人。”孟串兒他們沿著一條坑坑窪窪的土路,向難民營外走去,孟串兒邊走邊沾沾自喜。

張超把攝像機從肩膀上卸下來放右手上拎著,李豐隆拿著相機包和裝有無線電設備的背包,一切都順利極了,幾乎沒有戰地記者來過這個難民營,全球首發+獨家馬上就可以實現,仨人都挺高興,但他們高興的方式就是互懟。

張超不屑一顧地沖著孟串兒道:“要是沒有我跟豐隆,別說遇見陳傑了,你連這輛車都不會開。”

李豐隆笑著,露出一排小白牙:“串兒也不缺司機,主要缺拿攝像機和照相機的,簡稱助理。”

張超沖他不滿道:“你特麽哪頭的。”

孟串兒哈哈大笑:“這才是我心愛的小豐隆。”

“請把小字去掉。”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的豐田從難民營的入口向他們駛來,坑坑窪窪的路讓這輛車一路上下顛簸,呼嘯著停在他們面前,揚了孟串兒一臉灰。三個拿著卡拉什尼科夫突擊步槍的男人下了車,拿槍指著孟串兒他們,其中一個個子最高的抓住了孟串兒,試圖用力將她的頭往車裏塞。李豐隆離孟串兒最近,一看這種狀況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伸出右手一拳打在正抓孟串兒頭發的男人的鼻子上,然後左手猛地一拽硬是把孟串兒拽回了懷裏,緊接著他感到有什麽玩意刺進了他的右肩膀——不深,但是劇烈的疼痛讓他眥了一下牙,咬著嘴唇沒吭聲。

這小子真特麽不是剛來的時候了,那時候孟串兒和張超搶著去醫院他還是有些顧忌危險,而面臨這麽突發的狀況本能的反應居然是不能吭聲,不然興許會引起孟串兒的愧疚和張超的恐慌。

孟串兒砸在李豐隆的左肩膀上磕的鼻子酸疼,眼淚都磕出來了,她沒注意到李豐隆被什麽東西刺了,憤怒地回頭就是一腳用英語問候了一下對方媽媽:“你們TM誰啊?”

三個男人用槍指著他們三個,其中一個蒙著黑頭巾的英語比較標準:“我們是塔利班,你們三個選一個上車吧。”

塔利班???采訪這個難民營遇見了陳傑還遇見了塔利班??塔利班來難民營幹啥?這是計劃好的還是臨時起意的綁架??綁他們三個有啥用??要錢還是要別的??孟串兒的腦袋瓜子在飛速旋轉。

張超趁孟串兒和李豐隆跟對方僵持的時間悄悄地、不動聲色地把攝像機慢慢放在了旁邊的草稞子裏,然後用身體擋在了攝像機前面——對於記者來說,這東西意味著責任和使命。做完這個動作之後他舉起雙手緩緩走到孟串兒和李豐隆的前面:“帶我走,我跟你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