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第3/4頁)

在原霽看來,這是合作麽?這分明是封嘉雪威脅原讓,原讓被封嘉雪逼迫走了!

二哥那般性情……封嘉雪一“曉以大義”,二哥必然屈服。

原霽還派兵去追過二人,但有熟悉涼州軍的原讓和“十殺”在,原霽怎麽可能找得到那二人的蹤跡呢?原霽忿忿至極,一心覺得封嘉雪拐走二哥後,二哥便不會回來了。

原霽想到這裏,再次忍不住跟關幼萱說:“她想幹什麽,以為我看不出來麽!她必是覬覦我們原家的血脈,逼著我二哥給她生一個孩子!”

關幼萱本心事重重地想夢中的事,聽到原霽此話,她仍不禁呆了一下。

關幼萱小聲辯駁:“原二哥不會生孩子。”

原霽:“你知道我的意思就行了。封嘉雪覬覦我們家的血脈,那不是一天兩天了。她早年天天給我們家寫信,後來還要與我聯姻……我當然不肯了!我喜歡誰,才會娶誰做老婆。”

他悄悄看關幼萱,試圖跟關幼萱傳達自己的意思。

關幼萱卻道:“封將軍不是那樣的,也許封將軍和原二哥互生情愫呢?”

原霽嗤聲:“怎麽可能。我二哥怎麽可能看上那種瘋丫頭……我二哥有我一個就夠了。”

他喃喃自語:“不行,我還得派兵去益州,救我二哥。”

關幼萱見他如此固執,便也不說什麽了。她擔心的本就不是那個,她低聲問:“夫君,你有再做夢麽?”

原霽神色微頓。

他收斂了自己的所有神情,勾起她下巴望她:“回來時便見你一直悶悶不樂,你是又做夢了麽?這次夢到了什麽?”

關幼萱凝視著他俊朗的面容。

等今年冬天過去,原霽就及冠了。他就不再是少年將軍,是真正的將軍了。

可是夢中的原霽,根本沒有活到他及冠的那一天。

關幼萱眼中淚水凝起,順著腮畔向下落。她突然的哭泣讓原霽驚慌又不解,原霽手忙腳亂地安慰她,而關幼萱抱住他脖頸哭:“我夢到你死了。”

原霽停頓。

他說:“只是一個夢。”

關幼萱哽咽:“我們可不可以不要和朝廷為敵,不要受漠狄和大魏軍的兩面夾攻?我們可不可以就只管自己啊……”

原霽聲音艱澀:“萱萱……”

關幼萱又收回了自己的話:“我瞎說說的,我知道不可能。大家都在等著你,你不能在這時候往後退,說這仗我們不打了……我只是太害怕,太難過了……夫君,我真的好怕……”

原霽抱緊她柔弱的顫抖身體。

小淑女懂事成這樣,讓原霽心裏何其酸楚。他聲音變得沙啞:“萱萱,對不起……我只能……盡力。”

生在涼州,身為原家郎君,他命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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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七郎從軍營回來後,便一直沒離開過二人寢舍。他在屋中和關幼萱說話,抱著她安慰,又與她分析夢中細節。到晚上的時候,關幼萱情緒依然懨懨,可到底不如清晨時那般如同驚弓之鳥了。

關幼萱窩在他懷中,困頓萬分,卻揪著他衣袖,不願他離開:“你今夜不要回軍營了,留下陪我。”

關幼萱抿唇:“我要不懂事一次!纏著你一次!”

原霽板著臉:“怎麽是夫人纏著我呢?是我舍不得離開夫人……你今夜就是趕我,我也不走呢。”

他低頭,在她臉頰上咬一口,在她臉頰上留了兩道牙印。

原霽一看,臉色微僵。

他正要糊弄過去,關幼萱伸手摸自己的臉,隱約摸到了痕跡。她抱怨:“你還是控制不好力道。”

原霽埋頭,笑:“我還年輕嘛。我多練練,力氣就能控制好了。”

關幼萱喜歡他這個說法,彎起了眸,認真萬分:“對,你還年輕,你還有未來。”

原霽見她仍對此念念不忘,目光不由一閃。他尋思著如何讓她放下心時,外頭束翼咳嗽一聲。束翼沒聽到裏頭動靜,就朗聲大喊:“七郎,有人找你!”

原霽臉黑。

他道:“找我做什麽!我今夜陪夫人,不回軍營!除非長安派來的兵打到城下了,不然不要找我。”

束翼哼一聲,漫不經心:“反正我話帶到了,你不出門不要後悔。”

束翼腳尖一旋便要離開,卻聽寢舍中七夫人柔聲開口:“束翼哥,等等。誰找夫君呀?”

束翼回答:“薛師望。”

這個名字,讓原霽和關幼萱都愣了一下——消失了很久的關妙儀和薛師望,怎麽會出現?

原二郎明明說過,再不想見到關妙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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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原霽給自己的夫人裹好鬥篷,帶著關幼萱同乘一騎,出了武威郡。他們在城門外,見到了千裏迢迢來找他們的薛師望,與關妙儀。

關妙儀坐在沙丘上的大石上,靜默眺望月亮,並不說話。

薛師望仍戴著面具,淡聲告訴原霽:“我與妙儀四處流浪,一直在西域。十天前,我們遇到一對漠狄人。他們想繞過涼州,從益州去長安,似要談判什麽。我想到之前妙儀差點死在漠狄人手中,便想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