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3/4頁)

原霽聽不進去,他起了身向外走:“二哥,我去漠狄了。”

原讓沒有阻攔,他坐在屋舍中,見原霽風風火火地回來,又更加著急地離開。原讓喝一杯酒,酒液入吼,他感覺到幾絲苦悶寂寥。他心有所感,知原霽已開始走出他布下的安全網,原霽連作戰計劃都設計得如此全面……

那麽,原讓對於涼州的意義,便會在原霽光華的籠罩下,一日日被遺忘。

無妨,求仁得仁,正是他想要的。

只是難免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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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點兵,他不要太多兵馬,就帶著自己親自練的輕騎精兵,打算深入漠狄捉拿逃犯。

“少青!少青!”

原霽策馬在郡城下停下,回頭,見是趙江河禦馬追來。趙江河臉上盡是怒色,道:“李泗這個混蛋!我與你一起去漠狄!”

原霽露出遲疑神色。

趙江河:“猶豫什麽?那是你兄弟,也是我兄弟!他這麽捉弄我們,老子一定要問一句為什麽!”

趙江河陡得住嘴,忽然問:“原少青,你該不會也懷疑老子是敵人內應,連老子也不信了吧?”

原霽:“胡說什麽!我只是在想,萱萱告訴我,你年初就要和我表妹成婚。那你就應該留下。”

趙江河一下愕住。

他壓低聲音:“你什麽意思?難道你這次去漠狄……要很長時間才回來?捉拿一個李泗,會這般困難?”

原霽目光飄忽一下,不語。

趙江河茫然看他,突然醒悟過來。他望著少年面孔,一時間百感交集——原霽如今是將軍,他的作戰計劃,自然不會再和往日一樣與兄弟交底。

趙江河朗聲笑,道:“那我更要跟著你走一趟漠狄了!我們兄弟三個……李泗欠我們一個答案!”

原霽深深凝視他,半晌後,笑一下,舒展眉目:“好!我們兄弟一起去捉他問罪!”

此時,束翼仍在軍營中,練著他的“女英軍”。數日隔絕外界,讓他對外頭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束翼練兵練得百無聊賴,對一群女郎也不好下重手。他心中想念原霽面對女郎們的心狠手辣,便蹲在草皮上,嘴裏叼著一根草,嘀咕著原霽到底什麽時候回來。

原霽臨走前將束翼丟在軍營,束翼如同被遺忘一般。

但束翼仍記得練兵。

他只是滿心怨念,賭氣地想等七郎回來跟自己道歉:憑什麽將自己丟下這麽久!

他從未離開過七郎這麽久!

“十步”本握爪在架子上歇息,忽而拍開翅膀,飛上天宇。“十步”撲打著翅膀,圍繞著束翼騷擾他。束翼煩悶地拍開大鷹:“自己玩去!別煩我。”

原霽養的這只鷹,飛出了軍營,一刻鐘過去,都未曾飛回。眾人連忙來報告束翼,束翼不在意:“它大約捕食去了,晚上就回來了。”

“十步”在雲翳間盤旋,高低起伏,它從上空直沖而下,向下方沙漠中的一行騎士飛躍而去。一聲鷹唳後,“十步”一個俯沖。原霽等人禦馬於沙漠疾行,趙江河忽看到一道黑影沖下,他正想叫原霽小心,便見“十步”收了翅膀,停在了原霽肩上。

原霽正眯眼迎著日光判斷方向,忽而肩頭一沉,他側頭,看了它一眼。

趙江河稀奇:“喲呵,好久不見‘十步’了。‘十步’要跟咱們一起走?”

“十步”腳爪緊扒住原霽肩頭,唯恐原霽趕它走。

原霽未曾穿鎧甲,這只鳥激動蹦跳間,將他的肩上衣袍撕扯開,露出棉絮。“十步”僵一下後,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把棉絮重新扒拉回去,自己乖乖立在原霽肩頭不敢再亂動。

粉飾太平。

原霽面無表情地瞥一眼它,他的脖子都被它激動時來了一爪子,露出幾道紅痕。也多虧他皮糙,才沒被它抓出什麽好歹。原霽嗤聲:“蠢鳥。”

他依然縱馬疾行,未曾趕“十步”離去。

束翼依然蹲在武威郡營中念叨原霽什麽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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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城這邊,張望若去灶房為蔣墨端藥回來時,聽到幾個侍女擠兌她:

“都是因為她,我們公子才弄丟了東西,還喝了毒。”

“如果不是她拉著公子不知道搗鼓什麽搗鼓了一晚上,我們公子每夜都會檢查自己帶回來的東西,怎麽會弄丟?還害駙馬和公主殿下又為此爭吵。”

“對,對,對。而且我們公子平時怎麽可能會喝尋常井水打上來的水?我們公子喝什麽不需要仆從先驗毒?就是她逼著我們公子道歉,我們公子才喝了那個茶水……她自己倒沒喝那茶,自己喝的茶倒是從我們公子房裏順出來的,誰知道她和那個下毒的人有沒有什麽關系?”

“現在當晚的衛士和仆從都被殿下關起來審問、責罵,她憑什麽逍遙在外!”

“算了算了,人家是七夫人的師姐……和我們這些下人怎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