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第2/4頁)

搶走武器的人,正是原霽。

原霽一腳踩上那想與他動武的人,將人按著死活掙紮不起來,同一時間,原霽擡眸看公主,道:“除我之外,你們沒人沒捉得到李泗!我原霽說話算數,說要他回來,我就會捉回他!這沒什麽可質疑的。”

長公主咬牙切齒,她瞪向院中其中武士,然而其他武士被原霽的兵相對,根本抽不出身,也沒有那種勇氣。眼睜睜看著原霽即將出去,長公主再看向原淮野,原淮野眼底無波,徹底讓長公主絕望。

長樂公主:“原霽你要為此負責!”

原霽不為之色變,他穩穩壓著氣勢:“好男兒敢作敢當,我自然為此負責!”

長樂公主:“我要一個期限。”

原霽淡漠:“我不能給你期限,因我不能為不確定的事情作保。但我在此立誓,你兒子的生死,都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長樂公主道:“好、好!原霽,我拿不下下毒的人,我也不怕你跑掉!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反正你總是要回涼州!就算你不回,你們原家底子也在涼州!墨兒有事,我絕不放過你們!”

原霽頷首,不言不語。

但是關幼萱腳步停下,沒有跟著他走。

原霽低頭詫異:“萱萱?”

關幼萱:“夫君,我留下吧。”

原家怎麽能不給皇室一點面子?就算有公公在周旋,也過於勉強。原二哥和公公經營那麽多年的關系,若是蔣墨真的出事,豈不前功盡棄?何況自己師姐在這裏,關幼萱認為自己回涼州也幫不了原霽的忙……

關幼萱再次強調:“夫君,我留下。等五哥醒了,我再回涼州。”

原霽低頭看她許久,重復一遍:“你確定?”

關幼萱握住他手輕輕搖了搖,她仰頭對他露出笑容,又傾身抱一抱他的腰身。原霽沉默而僵硬,周身氣焰如冰似火。李泗的背叛讓他置於痛苦與憤怒的境界,而關幼萱輕輕抱他,在他耳邊小聲:“別怕、別怕。”

原霽望她一眼,心想:笑話,我怕什麽。

眾目睽睽下,原霽與關幼萱對視。他到底沒有再說什麽,而是一招手,招呼衛士們全都跟他走。嘩啦啦,原霽領著他的兵大剌剌出府,一瞬間將院子空了大半。

關幼萱深吸口氣,扭頭便對沉著臉的長樂公主露出笑容:“殿下,夫君去捉拿真兇了,我可以與殿下復盤一下昨夜的事,我們看一看李、李……李大哥,是如何做的這些事吧。”

長公主不理會她。

關幼萱並不在意,繼續憂郁道:“我好擔心五哥呀,殿下,我們能去看看五哥麽?”

提到唯一的兒子,長公主面色稍微緩了些。她強調:“墨兒的事,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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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樁事,實則沒什麽疑點。

不過是李泗到底是那個誰也沒想到的細作。

他借著巡夜的機會,盜走了蔣墨從漠狄偷走的植物,又在井水中下了毒。他下的毒,不一定是沖著蔣墨。但是只要公主府這邊大批人馬出事,長樂公主懷疑的第一個對象,一定是原霽。

皇室和原家的矛盾,輕易被挑開。若非原霽的強硬態度暫時壓制住了長樂公主,原霽都可能為此下獄。而即便鬧到如今情形,隔閡既生,原霽如果給不出一個交代,皇室便會出手。

漠狄王庭知道,大魏幅員遼闊,中原皇帝與邊郡將軍之間的矛盾,從來都是他們這些異域人士能加以利用的好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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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霽快馬加鞭,一日之內累死三匹馬,才在次日天徐徐亮的時候,率領精兵回到武威。武威郡城,原讓已經在等他,兵馬準備妥當。

兄弟二人密談兩個時辰,原讓作出退讓:“……此事你全權處理,我不加幹預。功過是非,由你一個人擔著。”

原霽沉著眉,說:“我不放過李泗!”

他胸口騰騰燃著一把火,傷痛難言。他心中為自己對李泗的猜忌而愧疚許久,當他設計李泗時,他認為自己不是個東西,連最親的兄弟都懷疑。當李泗真的落入他的計劃中……他不覺得自己算無遺策,只是心臟要被火焚燒幹凈。

他一定要見到李泗!一定要捉到李泗!一定要問一句——

為什麽?!

憑什麽?!

幼年時,所有人都不願讓一個父母成謎、疑似漠狄出身的孩子在武威長大,是原霽為李泗做出擔保。李泗是原霽回到涼州後,救下的第一個與他同齡的孩子。這是他的兄弟、哥們兒,在朋友面前,血緣出身有什麽重要的。

原讓為了涼州的發展,讓胡漢雜居時,原霽也是舉手支持。血緣!血統!原霽一直想證明這個不重要……

但是在李泗看來,這個比兄弟更重要是麽?

原讓看著原霽陰郁面容,緩緩道:“七郎,不必這般生氣。太過生氣,會燒毀你的理智,影響你的正常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