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八章 混元紅陽大法尊

白蓮教竟然分化成這種樣子,真是讓孟義山等人驚奇不已,嚴文芳此時對三人說道:“三位的來意我全清楚了,昨日朱郡王來,我就跟他說過文芳志短才疏,當不得重用!叫他不必費心,今日有負三位的好意,我還是這句話!”

孟義山嘿嘿一笑,也不言語。心說此時需得放開面皮,死纏爛打才是請人的妙法,朱駒那生嫩小子哪能和我相比?”

那宋繼祖率先說道:“嚴先生如此決絕,這樣你可就危險了。得不到你加入,又不能讓先生被別宗請去,宋某可是為難的緊!”他看著米菩薩心道:“就是殺了嚴文芳,也好過讓他入你紅陽門!”

嚴文芳淡然一笑,道:“我有一點不解,我只是一介無名寒士,為何各位緊迫著在下不放?如果以生死相脅,文芳只得從命,只是不知道要跟你們哪個去?”

宋繼祖和米菩薩交換了一下目光,肥胖的米菩薩率先說道:“嚴先生的本事我們不知,但五祖他老人家頒下令來,準備刊刻一部集合我白蓮各宗教義的‘龍華真經’,要各道門獻上有才華的儒生高士,還需要些兵家雜學的隱士,我菩薩自然要力請先生,共同完成這項善舉!”

宋繼祖也說道:“我宗雖然是開壇山東,也知道嚴先生是有大學問的人!當然要邀請你到我們這裏!”他們在做最後的努力來勸誘嚴文芳。

米菩薩和宋繼祖的武功可說是一流高手,一直忍著沒對嚴文芳動粗的原因很簡單,這兩派早有嫌隙,這次為了討好五祖,雙方互相監視,都不想讓嚴先生被對方擄走。因為孟義山的到來,這種平衡被打破了。

嚴文芳最後還是搖搖頭,宋繼祖立身而起,用手指著少年嚴嵩,威脅他道:“先生就不為小公子的安危想上一想麽?”

嚴嵩的肩膀縮了一縮,口裏硬氣道:“你欺壓弱小,算什麽好漢?”趕快躲到了父親的身後。

孟義山手扶在背後刀把上,大笑著站了起來,對宋繼祖道:“你這廝和我管家趙大是一般的沒見識,有老子在此,誰能動的了小嚴嵩!”

武功和心智的磨練都讓孟義山非比從前,揚目挑眉間自有一種雄渾威強的氣勢,使人感到他能說出做到,不是空口虛言。此時正是應該出頭的時候,好博來嚴家父子的好感。

宋繼祖陰狠地看著他,又瞧了瞧旁邊的米菩薩說道:“菩薩,你的五個手下就白死了麽?”

米菩薩的面上笑意更濃,對宋繼祖說道:“繼祖兄只管出手,我看住這人的兩個同伴,你們公平一戰便是!”他料孟義山武功再好也敵不過文賢宗的掌教,自然說出此話,哪有公平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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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義山站在院中,手上的破軍刀被日光照得耀眼升芒,遙指著丈外綠袍飄飄的宋繼祖,“呔”的一聲叱喝,帶著開山破嶽的氣勢,豎直劈出了一刀。

宋繼祖的眼中精芒一閃,面上收起輕視之色,兩手袍袖一卷劃出兩道真氣,一道擊打在刀身之上,另一道卻是拂向孟義山的面門。

孟義山刀身一晃,感覺得出宋繼祖的內功高出自己不止一籌,面門那一拂來不及躲避,便藉著一聲大喝,將真氣自口迫出,內勁激蕩在一起,雖然震散了這道要命的真氣,頭腦也被沖擊得一陣發漲,要靠緊握在手的破軍刀,才沒有失衡倒地。

他體內無骨柔拳真氣一轉,止住了頭暈煩惡的感覺,揚刀一聲長嘯,破軍刀在頭上盤舞了一圈,劃出一道斜長的光弧斬下,這次的力道手法更勝上招,取位刁鉆,宋繼祖已無法出手硬破,現出袖中右手,扭身一掌虛拍孟義山的小腹,迫他回刀自保,接起左腿踢刀,再起右腿掃腰,三式之間一氣呵成,孟義山身子接連兩旋躲過攻勢,借力拔身一縱,折身出刀,已經把盤王刀勢和蝶飛七旋結合在一起,盤舞在空中就如只巨大的王蝶撲翼,破軍刀起處帶起道道風嘯,削劈宋繼祖周身關節要害。

七式盤王刀法的組合變化連續施展,帶給了宋掌教很大的壓力,但他的武功心訣號稱“無生菩提母”是當年白蓮教慧祖師從佛門大般若經中化出的一門旁支武學,講究心念無生,保持平穩如鏡的觀照境界,孟義山的每式招法他都觀察在眼,運演於心,出手間專挑錯漏和變招不及之處下手,一時竟把孟義山的狂猛攻勢完全封鎖,打了個難解難分。

這樣一來也有個弊端,孟義山在被宋掌教連擊破綻空門之下,雖然傷損了幾處經脈,但很多錯漏都被敵人的攻擊挑揀了出來,刀法更見老辣,打得久了,宋繼祖都得考慮那是破綻還是故意留出的陷阱,一個不好恐怕手指都會被剁掉。

孟義山能戰平宋繼祖,這讓觀戰的米菩薩吃了一驚,擡眼對院中的兩個紅陽門的持刀大漢打了個眼色,意思是讓他倆阻擋莫魁和郝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