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七章 嚴家巷裏現白蓮

“過了七裏橋,前面就是嚴家巷口!”那位百花拳的“掌門人”郝大通對孟義山指引道。

今日一大早,他就守時的來到尚書府等候孟義山,讓習慣晚起的老孟很不適應,叫來了錢綸和莫魁,四個人一起出來,去請嚴文芳出仕。

剛出門就聽到街頭巷尾都在談論昨日洛陽城外的大血案,錢綸這個名字頓時響亮起來,聽說大批的官兵和知府大人一早都撲往葉家去鎖莊拿人了。

錢綸現在倒是不怕,冬天衣厚,只要不出城誰也認他不出,方才和郝大通見面時只說自己叫趙大,是孟義山的管家。

四人停駐在橋上,孟義山遠眺著巷口詢問道:“大通,這嚴家是怎麽個情況?你先講講!”稱呼很是親熱。

一路上孟義山已經得知了郝大通的家世來歷,他早前曾在城內開了座武館。這還是前不久的事,因為所教的百花拳是那種十年苦練才能有成的內家玩意。再加上年紀太輕沒有威望,招募不到多少學生,就自然倒閉了。洛陽城內的武行又都被少林寺的勢力占據,沒有根底的武人根本立不住腳,維持不住生計的郝掌門便投入了伊王府。

孟義山得知這些情由後是加意籠絡,想把這位不得志的掌門人納入自己麾下。

郝大通在王府也不大受重視,見孟義山有意與他相交,大起知遇之感,回他的話道:“嚴文芳妻子早逝,只留下一個兒子,他每日課子讀書,不大出來走動!”

“嗯!”孟義山沉吟了一下,冷笑著問錢帳房道:“趙大,你說該怎麽辦好這事?”

錢帳房現在走投無路,得知孟義山是替伊王請軍師,看來前途不可限量,已經是死心踏地的跟著這個新主子,馬上就出主意道:“咱們先去以禮拜會,東主你打頭勸說,我在旁邊敲邊鼓。他要是不識擡舉……就拿住他的兒子,要挾他跟咱們走!”

孟義山臉上現出不屑之色,叱道:“這丟臉的手法你一人去幹!”老孟正經的對幾人叮囑道:“嚴先生是讀書人,咱們別太粗蠻了,一會可要好生講道理。”其實他也同意錢帳房最後的做法,只不過在心裏改換成:“嚴文芳如果不從命,就讓莫魁一把火把嚴家燒了,手法直接了當,父子倆無處可走,就得跟我去伊王府!”他和錢帳房的思路一文一武,路數絕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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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郝大通在前引領,四人步入了橋後的嚴家巷,裏面很窄,但房舍排列十分齊整,約有六七戶門庭,巷口列有家祠匾物和告誡子孫的訓碑,中側還設有一家學館,瞧來這嚴姓世族頗有歷史,也注重啟蒙的教育。

幾人再深入數丈,竟然一直都沒看到有人在巷子裏走動,屋舍內也聽不到人聲,顯得有些死寂沉靜。郝大通覺得有些不妥,他昨日來時,巷內互相走動的鄰裏、家什雜物的碰響和學子們的讀書聲,現在都消失了!

正要提醒大家當心,驚變就在瞬間突發。自前方的一家宅門內猛地沖出五個手持鋼刀的青衣大漢,這五人前三後二,錯開空隙上前,五把鋼刀整齊劃一的劈向走在前方的郝大通與孟義山。在窄小的巷道內布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刀墻。

只是普通的請幕僚找軍師的差事,竟然遇上了刀手襲擊,孟義山等人還沒有時間思考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後面丈許的圍墻內也躍出四個配劍漢子,窺準了在後的莫魁和錢綸,飛身出劍,下落的力量加上很快的劍術,別提身長膀闊的莫魁與不會武功的錢綸,就連輕功好手也應付不來。四把劍或刺或劈,眼看就要砍向兩人,莫鐵熊危急間伸腿一勾,把錢綸絆得趴倒在地,四把劍全指向了他一個人的後背。

前方五名大漢出刀的氣勢狠辣無情,取的都是要害,上手就是殺人招數。郝大通首當其沖,驚怒間連出兩拳,百花二字強調的是拳路如落英繽紛亂舞、飄忽難測,內斂的拳勁就如百花怒放,沾身即炸,在郝大通使來已得個中三味,無可捉摸的拳影同時籠罩了對面兩個敵手,左手砰然一掌拍扁了右面那人的刀路,順勢握掌成拳擊至那人握刀的手腕,打得他腕骨立折,右手化作酷似毒蛇鉆洞的手勢擒住了另一把鋼刀。轉腕一甩,迸發出一股大力將那持刀的人拋離了原地,重重的摔在側面的墻上。

有三把刀是向著孟義山身上招呼的,前一後二,速度的差異連成了一個循環,一刀緊跟一刀,看來是訓練有素的連環刀法。

孟義山自習武後就沒打過群戰,碰到這種場面有些不知如何應對,這樣一來那幾個刀手本應大占上風,可惜的是孟義山的武功駁雜,花蝶兒的輕功中有一式叫“花間穿蝶”,是避人圍攻的妙招,老孟施展出來,雖然沒有得其精髓,也學得了七分神似,一時間在巷子裏轉折自如,接連幾刀都躲了過去,膽氣驟增的孟山賊一聲大笑,破軍刀出鞘,踏著步子唰唰幾下反擊,狠厲的刀招將前方三人一齊迫退了數步,被郝大通所敗那兩人傷後遲緩,全被破軍刀砍的身首分離,立時了斷。剩下三人驚懼之下將攻擊化為防守,孟義山接連揮舞了幾刀,氣勢已經蓄到了頂點,一式直行的飛鳥劃身法,雙手推著破軍刀橫斬了出去,寒光閃處,已將三人連刀帶人腰斬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