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再來三碗(第2/2頁)

陳雲生看著爛醉如泥的張明遠,奇道:“你是如何喝下兩碗烈酒的?”

柳曉山笑盈盈地看著他,說道:“曉山真的是喝在自己的腹中,我酒量可大著呢?”

陳雲生看到她眼含笑意,知道她在戲弄自己,正色道:“你的手段也真是厲害,張兄金丹修為,何等犀利的眼光,竟然被你瞞過了。”

柳曉山嫣然道:“你可知道我是奎精之體麽?搬運些許的酒水自然不在話下,莫說他是金丹修為,就是元嬰地仙,也看不出分毫。”

“曉山,我們不可以做的太過分啦,張大哥古道熱腸,多次出手幫過我,這次又要找人家幫忙,你可千萬手下留情。”

“知道啦,不過此地酒氣太濃,我們到洞外待著吧。”

……

天色放亮,一輪紅日懸於東方,聽風谷東面一片生機盎然,無論高達十幾丈的水杉,還是低矮的薔薇都被披上了一層火紅,瑰麗無雙。

柳曉山坐在山巖之上,雙腿輕輕擺動著,星眸盯著洞前的情郎。陳雲生剛剛練完六十四路鳳鳴刀訣,刀法的細節卻未盡然,否則用一上午的時間也不夠演練一遍。只要不閉關,每日早上練刀已經是陳雲生雷打不動的習慣,每次收勢,他都能從剛才的演練中得到一分感悟。

修士除了平日打坐練氣,還要修煉一些輔助的法訣,否則空有一身靈元無處施展。陳雲生的鳳鳴刀訣嚴格地說是一種禦器的方法。一個修士並不是拿到一個法器,記住口訣就能夠操縱的遊刃有余的,雖然結丹修士操縱自己的本命法寶要相對容易一些,要想做到取百裏外對手的首級如探囊取物卻是勢必登天。

試想兩個修士各自使用法寶在空中纏鬥,上下左右前後六個方位可以選擇,能夠將兩件寶物碰的一起的概率很小,如果非要這麽做,駕馭法器之人的禦器功夫也要非常高明才行。所以修士鬥法一般不是使用自己的法寶、法器和對方的法寶、法器在空中較勁,而是瞅準對方修士的空當,發動雷霆一擊,直搗黃龍。

當然有兩種情況例外,比如兩個修士想要比較手中寶物的優劣,倒是可以操縱兩件寶物在空中纏鬥不已。還有就是使用寶物防身之時,例如對方一劍刺來,被攻擊的修士自然而然的要祭出法寶將對方的飛劍阻止在身前。

總而言之,禦器也是一件既高深,又精微的學問,須知哪個修士也不是站著不動讓人攻擊。就拿陳雲生的鳳鳴刀訣來說,每刀斬下的方位,使用的力道,切入的角度都有很多講究。很多修士的護體神光並不是均勻分布,所以選擇如刀的角度就很重要。刀法講究斃敵即可,千萬不能用力過老,否則一旦被對方避開,自己又不及召回法寶,這種情況是比被動的。當然禦器的法門也有好有壞,不能同一而論。

所以修士很重要的一門功課就是修煉禦器的法訣,雖然陳雲生還不能將雙刀化為本命法寶,這對於他領悟禦器之術的精妙卻無甚大礙。

此時,張明遠的洞府大門打開,一個身形略顯憔悴的大漢走了出來,柳曉山妙目掃過,旋即從山巖上跳下,來到張明遠面前,笑嘻嘻地說道:“張兄的酒名字取的真貼切——‘三碗倒’,小妹昨晚尚未飲夠,我們不妨再對飲三碗?”

張明遠眼睛瞪的溜圓,如同見到怪物一般,語氣稍顯促狹地說道:“還喝個啥,再喝連老命也掛了。罷了,你們兩個過來,老張願賭服輸,告訴你們羅之青的事情。”

柳曉山小嘴一撇:“人家才不稀罕知道呢,老套的故事有啥意思。”說完如同小兔子一般跳到一邊,連瞅也不瞅張明遠。

“你、你、你,你這不是要整死某家嗎?”張明遠深知不履行諾言的結果是什麽,此時他氣得體如篩糠,顫抖不已。

一旁的陳雲生看不下去了,急忙打圓場,他幹咳一聲道:“曉山,既然張兄願賭服輸,你就別不依不饒的了,我們一起聽聽羅之青的故事。”

柳曉山睥著張明遠,笑道:“這故事可聽得?”

張明遠黑著臉道:“聽得,聽得,姑奶奶裏面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