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節(第2/3頁)

風流暗道慚愧,此刻才明白過來,殘韌怎可能不顧自己的生命危險真的挺身救闌風晨呢?不過是為了自己父王的關系而做出適合時宜的事情罷了,既然如此,指望殘韌去問闌風晨,自然不可能了,殘韌根本不想跟闌風晨扯上更多的關系。

闌風晨從小到大,真正可說遭遇到危險的事情只有兩件。一次是身中殘韌的快箭,第二次便是今天。闌風晨實在沒想到,殘韌竟會為了自己完全不顧自身安危的挺身而出。

說不感動,那是不可能的。

三人中倒只有殘韌神色如常,頗有些冷淡,如往常般沒事對誰也懶得理睬。殘韌自然知道剛才的事情可能引起闌風晨的誤會,不過,那種時候場中只有自己最適合替秦王爺解圍,自小受秦王爺的恩情,這麽點小事豈能不替之分憂?

反正平日不會有什麽別的舉動,到時候闌風晨自然不會再往男女之情上多作想。

三人在陳風的帶領下跟隨著二十余名精兵迅速整理了自己的物品,風流和殘韌此時也不好意思再往擔架上躺了,既然站了起來,若再躺下,那簡直將秦王爺的臉都丟盡了。

四名護衛護著一名一身藍裝的女子行將過來,女子的容貌被幾層黑紗遮擋著,讓人根本看不清,連身材似乎都經過刻意化妝,絕非原本的體形。風流極為失望,闌風晨望著女子的眼神,顯得怪異,甚至有些矛盾。

陳風說話的語氣極有穿透力,大概軍中的將士均如此吧。“晨護衛,這位小姐不懂武藝,便於你同騎,務必照料周到,不得有半點閃失!”闌風晨微微弓身,語氣堅決的道:“屬下領命!誓死保護小姐周全!”

說罷幫助著千若穩穩坐上馬背,陳風高聲喝道:“出發!目標許昌。”

共計二十八騎精兵坐於戰馬之上,幾乎同時操控著戰馬展開四蹄朝西南方向疾馳而去。風流心下有些擔憂,回頭朝後方望將一眼,“陳將軍,父王帶領的軍將不過三百余人,敵方卻有千余……”

陳風此時呵呵一笑道:“小王爺過慮了,倘若王爺座下近半數大將匯聚一處都不能護的王爺安全,那我等又怎配跟隨王爺至今。”風流聞言頓覺失言,雖然人數僅有三百余,不過其中五十余人全是大將,這等陣容,在怎麽也足以保護父王周全了的。

此行甚為謹慎,竟然遭遇如此大變,可見王府內定有奸細。風流仔細回想著父王的安排,頓時對王瑞生出疑心,仔細一想卻又不對,若是王瑞,那派他去尋求支援,豈非自尋死路?

風流真想著,前方傳來陣陣馬蹄聲響。陳風喝道:“有埋伏!準備做戰。”一眾人紛紛張弓搭箭,風流心下甚疑,隨即注意到周遭情形,暗道不妙。風流雖未出過陳留,但是這路怎看也不像父王所說的捷徑,分明是處不小的常道。

殘韌此時已然輕聲道:“陳風有問題!”風流尚不及答話,一支快箭已然穿透陳風後背心,卻竟是闌風晨所射,“奉王爺令,陳風出賣軍情,將我等陷入陷境,即刻起本隊人馬交由小王爺指揮!”

風流不由對闌風晨刮目相看,這女人遠比自己估計的更聰明。風流喝道:“繞道,盡量避免與對方做正面交戰。”此行精兵無一不是久經風浪之人,對此變故卻也無人因此軍心潰散,各種意外變數若幹年的軍旅生涯中見的太多。

況且有小王爺在此,陳風罪名成立與否根本無需多言。紛紛領命應是,風流一騎當先,領著眾人調轉馬頭朝南疾馳而去。殘韌此時不由將視線移至闌風晨臉上,後者此時臉色微紅,似乎情緒起伏不定,大概是因為第一次親手殺人之故,心情多少有些異樣。

殘韌此時想起秦王爺的戴罪立功四字,不由的心下感嘆,這四個字背後,竟然有這般的深意,只是,秦王爺明知如此,難道絲毫不擔心因此陷入陷境的風流和自己的安危麽?

三人身後追兵遠遠隱約可見人頭簇擁,三人張弓搭箭朝身後數輪快射。三人所執均非尋常好弓,射程上自然要遠上不少,只是距離太遠,卻也收不到效果,對方的軍馬幾乎都能輕易格開箭支,再不濟也能避過了要害。三人見狀也便不再繼續做無用功,陸續收了弓去。

三人均感臉上無光,其它人便無一人張弓,顯然是十分清楚這等作為不過是浪費箭支。殘韌心下嘆息,經驗畢竟是經驗,沒嘗試過,終究是不知道的。

風流很快收拾起丟臉的失落情緒,思量著對策,倘若繞回西北,能走的道路不過那麽三條,此地距離譙不算太遠,那裏已非本國勢力範圍,南風國想要派遣人馬對自己一行人進行堵截,絲毫不難,反觀自己方面,眼下根本無法跟父王本部進行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