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風流大奇,連殘韌都感到奇怪,兩人都在風流秦臉上讀出了猶豫。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風流等了片刻,終究忍不住提醒般的開口道:“父王?”風流秦掃了眼風流,闌風晨行禮道:“秦伯伯,我先告退了。”風流秦開口道:“不必,你們也不小了。他們並非前來刺殺我,憑他們還沒有這份能耐。”

風流聞言連忙道:“那是自然,誰不知道父王武功高強,憑那幾個……”風流的話卻被秦王爺的冷眼掃的不得不打住。

“你們可知道赫明是誰?他過去的名字叫千萬。”秦王爺語氣帶著幾分沉重,三人心下均是一驚,千萬這名字雖然不好聽,卻是聲名赫赫的人物,跟秦王爺,闌風王爺過去並列國內三大統帥。只是,在十幾年前,卻是突然不知所蹤。

“不知為何,千萬的獨女竟然出現本國,前不久竟被一名曾經在上清擔任奸細工作的搜查隊成員認出,並抓了回陳留。昨天晚上那些人,是為了救千若而來。只是尚未得手就被你殺光了。”

風流更加不解,“父王,憑那五人,怎能無聲息的刺殺王府五十余名侍衛而不被察覺?況且,這般重要的人物,父王為何沒將之秘密押送回朝廷?”

“這中間的幹系很復雜,非一時半刻能說的清。這些話絕不可泄露出去,其實此事皇上和闌風王都知道,對外的言辭是千若已被上清國奸細救出,王府力斃五名上清國高級將領。”

風流秦說罷,竟仿佛怕風流繼續追問般,大步踏出廳門,留下三人,帶著滿腹疑問。這未免太荒謬了,背後到底有什麽樣的理由竟然能讓風流秦如此反常?三人都讀懂了一句話,那五十名侍衛,有不得不死的理由,背後是皇上的授意……

風流和殘韌很快沒了心思停留在這件事上,此時兩人近乎爬在馬背,而馬卻在疾馳。兩人曾經聊過牢獄中的各種折磨人的刑法,但在此刻,心思卻都一般,恐怕天下沒有比這更難受的刑罰了。

風流憤憤不平的望著三百余人的隊伍中央的馬車,那是秦王爺的馬車,但此刻在馬車的呆著的,卻非秦王爺。而是那個沒見過人卻知道叫千若的女子,自己和殘韌這般模樣,卻仍舊得不到同情的要這般受著罪,而那別國宰相的女兒,反倒在馬車內悠然自得。

更讓風流氣憤的卻是,自己的父王竟然一返常態的數此停下趕路的步伐下令休息。那絕不是為自己和殘韌的緣故,顯然是替馬車內的千若擔憂,似是怕極千若受不了如此連續的疾趕。

風流和殘韌此時被人攙扶著下馬,在簡單的擔架上趴著,卻是沒有任何進食的胃口,只要是個正常人,這麽在馬上折騰大半日後,也絕不會有進食的胃口。“會不會那馬車裏的什麽千若其實是父王的私生女?或者是皇上的私生女?”

風流道出自己認為相對合理的猜測,殘韌卻是懶得搭理,未免太可笑了,殘韌認為風流已經因為一路顛簸導致神志不清,殘韌實在沒興趣跟神志不清的人多做交談。

風流無奈,環顧四周,卻是沒有其他知音的,這種事情,若非跟殘韌說,平日也只會跟葉聊起。“如果不是這樣,你說為何父王嚴令禁止我們三人靠近馬車?甚至下了如若違背斬立決的口令,分明是馬車內的女子容貌上定跟我或是曾經見過的皇室兄弟極為相似。”

風流繼續道出自己的分析,殘韌索性閉上眼睛做沉睡狀。風流無奈道:“日後事實定會證明本王得算無遺漏。”殘韌輕笑道:“小王爺,你從八歲開始就號稱算無遺漏,這麽多年哪趟真曾算無遺漏過?甚至沒幾遭是能達到個成功結果的。”

風流聞言臉微微一紅,隨即道:“失敗乃成功之母!”“但願距離懷孕成功的日子別太遠。”殘韌輕描淡寫的繼續著打擊。風流卻如同充耳不聞,神色認真的做苦思狀。

殘韌沉默片刻,突然道:“我覺得你事事算的太細了,我記得叔叔說過,人心是不可把握的。你總是算的太細,會否著眼點本身就太底?面對可能發生的意外也就相對變的更多。”

風流聞言沉思片刻,點頭道:“有點道理,待本王參透參透,定能讓謀略更上層樓。”

殘韌再不搭理風流,白無聊賴的掃視著周遭。此行一行人偏離了尋常官道,卻是風流秦為了彌補帶著千若而造成的時間影響而可以挑選了捷徑趕路。一行人休息之地位置教高。

殘韌卻是看見遠處一群服飾奇特的女子聚集在一處,距離尚太遠,卻是無法看清面孔。此時一騎探察兵飛奔而回,高聲稟報道:“稟王爺,西南方向密裏內有一群靈鷲宮門派江湖女子聚集。”

風流秦神色冷淡的點頭示意知曉,探察兵駕馬又遠遠離開了去。闌風晨帶著不解道:“那些江湖人,為何不下令將他們驅逐了去?”風流秦神色和藹的道:“晨兒你有所不知,江湖中人打打殺殺的事情極為頻繁,既然未影響到朝政安穩,朝廷是向來視作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