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2/2頁)
那手溫溫熱熱,帶著粗糙,掌心很寬。
相較之下,姜漓的手,愈發小巧,柔若無骨。
姜漓僵住身子,不敢動。
片刻,周恒道,“睡了。”姜漓疑惑地擡頭,見周恒正看著那兔子窩,順眼望去,才知他說的是那兩只兔子。
“多謝陛下。”姜漓這才想起來,皇上送了她禮,她還未謝恩。
周恒輕應了聲,“嗯。”,腳尖轉了個方向,手上卻沒有松開,牽著她,往裏屋走去。
夜色斂去了白日的那份緊迫感。
滿地銀霜的月色又多添了一份曖昧。
早在見到皇上後,碧素就已經進屋,重新鋪好了床榻。
這個時候皇上過來,定是要宿在長春殿。
姜漓很少伺候周恒更衣,往日在含熏殿,或是幹武殿,皆是他自己進浴池沐浴,清晨起來,也是高沾為他更衣。
她只管焚香。
陪他入睡。
如今她身份又不一樣。
而周恒進屋後,也一直立在那,沒有半點要自己動手的意思。
姜漓忐忑地問,“臣妾為陛下寬衣吧。”
周恒應了,“嗯。”
姜漓硬著頭皮過去,周恒今日沒披大氅,只一套黑色龍袍,姜漓立在他跟前,低頭去解他的腰封,姜漓進宮後,沒人教過她怎麽伺候人,就算是高沾,也只教了她,如何為陛下守夜。
這腰封她平日裏倒是見高沾取過,瞧著簡單,輪到自己時,就不是那麽一回事。
情急之下,姜漓手上帶了勁,往前一拽,周恒未防備,那一拽,腳步竟被她往前硬生生地拽了一步。
姜漓驚慌地擡頭,周恒正看著她。
“臣妾.......”
姜漓話還沒說完,腰上一只手,猛地扣過來,撞在他胸前,撞出了一聲悶哼,姜漓還未來得及羞澀,那聲音就被堵進了喉嚨,唇瓣上陌生的氣息,順著那嘴兒,蔓延至了整個腦子,如一道雷電擊過,姜漓身子陡然升溫,微微發麻。
那吻卻如同暴雨一般席卷而來。
松開後,姜漓一陣急喘。
周恒自己解了腰封,將龍袍往屏障上一拋,往床榻上走去,“躺進去。”
姜漓的心,快跳出來了。
卻又不得不背過身子,解了自己的外衣,窸窸窣窣一陣,那屋裏的一盞燈被姜漓吹滅。
姜漓摸著黑,從床頭鉆過去,盡量不碰到他。
躺下後,那心口的跳動太快,自己都能聽到動靜。
姜漓越是想控制,越是控制不住。
片刻,周恒突地又開口,“緊張?”
姜漓跟著清師傅學過醫,雖沒有人教她如何伺候人,但她卻讀過同房之類的書籍。
她知道遲早有這一日,躲不過。
緊張自是緊張。
她從未同人如此親近過,就連娘親也沒有,那唇,從未被人碰過。
姜漓正不知,是該點頭還是搖頭。
周恒的胳膊卻是一伸,從她腦後穿過,微微一用力,將她攬了過去。
同榻了這麽久,兩人從未逾越過。
今夜,周恒頭一回抱她。
姜漓的腦袋被迫壓在他的胸膛上,僵著脖子,屏住呼吸不敢動彈。
半晌,頭頂上一道低沉的聲音,帶著一股沙啞,道,“睡吧。”
過了很久,姜漓的心跳才緩緩地穩了下來。
夜色一點一點地吞沒,姜漓的脖子微微動了動,借著窗外的月色,再一次屏了呼吸,目光緩緩地上移,往他的那裏衣的頸側瞧去。
往日她不敢逾越半分。
但她還是想確認。
她記得那人靠近後頸的位置,有一條傷疤。
不深,並不顯眼,但她卻瞧了大半個月,自是記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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