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如何證明(第2/2頁)

寧缺終於知道,原來朝小樹果然是遇到了劍聖柳白,自然不敵,難怪佩劍被奪,只是他究竟傷的有多重?

二師兄忽然問道:“你怎麽證明?”

……

……

房間裏一片安靜。

柳亦青說道:“朝小樹不在劍閣,難道不是證明?”

二師兄說道:“你怎麽證明朝小樹不在劍閣,怎麽證明他還活著?”

柳亦青心想,現在根本沒有人知道朝小樹在哪裏,自己怎麽證明給你看,越想越是焦慮,說道:“書院怎麽能不講理?”

二師兄平靜說道:“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囚人留人,天地至理,什麽時候柳白能夠證明朝小樹不在他那兒,而且還活著,你再離開。”

穿藍大褂的老婦人在旁淡淡說道:“我給柳白寫封信問問。”

二師兄微微一怔,說道:“多謝。”

……

……

走出院落,來到濕地畔,寧缺壓抑不住心中的好奇,想要問二師兄,書院這位喜歡打掃衛生的名譽老教授究竟和柳白有何過往,卻不料二師兄根本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微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不錯。”

二師兄一向是嚴肅守禮之人,講究順孝友悌,對待老師像春天般溫暖,對待大師兄像夏天般勢情,對待師弟師妹們像秋天一般肅殺,對待敵人像冬天一般冷酷,面對寧缺這些人他的臉上很少有笑容,更少稱贊。

所以看著師兄臉上的笑容,耳中聽著不錯二字,感受著肩頭傳來的力道,寧缺雙腳一軟,險些跌落在地,覺得渾身舒泰到了極點。

陳皮皮在旁羨慕地癟了癟嘴。

二師兄轉身看著陳皮皮,臉上的笑容早已斂去,肅然說道:“雖說你比小師弟入門要早,修為境界更高,但有些方面卻是不如他,所謂聞道有先後,得道無定時,你要忘記自己師兄的身份,向他多多學習。”

陳皮皮心想你何時忘記過自己師兄的身份來向我學習?而且本天才還需要向寧缺學習什麽東西?

他心中這般想著,臉上卻是露出恭謹神色,連連應下。

寧缺有些不自信地問道:“師兄,我究竟哪裏不錯。”

二師兄很滿意地看著他,說道:“最後你與那人說,我終有一日會把柳白揍成一堆狗屎,這等眼光和氣魄很是不錯。”

片刻後。

陳皮皮看著二師兄離去的背影,幽幽說道:“我還以為要我學什麽,原來說來說去不過是喜歡被你拍馬屁的本事。”

寧缺拍拍他的肩膀,安慰說道:“皆學問,皆學問。”

……

……

長安城內。

皇城前的南門觀如往常一般安靜。

只不過和往日比較起來,今天南門觀的安靜裏更透著幾分緊張和肅殺氣息,美麗的道觀建築群內,看不到走動的人影,但在道觀外的數條街巷中,不知隱藏著多少大唐軍方和天樞處的強者。

南門觀最近的防禦,甚至要比皇宮更加森嚴,這不能怪大唐朝廷緊張,實在是因為南門觀裏住著的那位大人物地位太過尊崇,如果讓那位大人物在大唐境內出現什麽意外,整個天下大概都會陷入戰火之中。

西陵神殿天諭大神官,如今便居住於此。

南門觀深處的道殿中,烏黑暗光的木地板深處,有位穿著華美神袍的老人靜坐其間,閉闔的雙眼四周,盡是幹涸土地一般的皺紋。

天諭司司座程立雪恭恭敬敬跪在老人身前。

“當初隆慶師弟毀於他手,神殿裏都認為那是仗著書院給他提供的恐怖神物,即便是觀海僧和道石連續敗在他手下,依然沒有人覺得他有多強。”

程立雪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詞語,停頓稍許後,繼續恭敬說道:“今日弟子親眼觀看了他與柳亦青一戰,確認他應該已經晉了洞玄上境。和荒原相遇時相比,此子境界修為的提升速度可稱恐怖。”

能夠讓程立雪如此恭敬的人,自然便是天諭神座。

天諭神座緩緩睜開雙眼,眼角那些深刻的皺褶,隨著睜眼的動作漸漸舒展開來,如同久旱的大地被春雨滋潤了一夜。

“夫子回到了書院,能夠親自指點他,如果他修為境界的提升速度,還如庸人一般,那才是真正的恐怖。”

天諭神座看著身前的弟子,問道:“只是他為什麽能夠修行神術?”

程立雪說道:“我在想是不是與桑桑師妹有關。”

天諭神座靜靜看著他,說道:“你如何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