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真是無妄之災。

懷袖來之前還想了一路蕭叡這樣著急地找她,究竟所為何事?沒想到就這點小事。

懷袖覺得好笑,方才她還真沒對閔小將軍笑,現在倒是切實地對蕭叡笑了。

蕭叡好久沒見懷袖笑了,懷袖笑起來格外的甜,笑起來嘴角一顆小梨渦,眼眸晶亮,他仿佛醉了一般,臉上紅了紅,怔怔地盯著懷袖。懷袖平時不會這樣開懷地笑,她作為尚宮,要慈愛仁恕,也要端莊嚴正,不然坐不穩六局之首的位置。

懷袖這樣一笑,再嬌軟柔聲道:“七郎,我只對你笑。”

蕭叡骨頭都酥了。

他回憶起他們十幾歲的時候也曾在這裏好過幾次,當下就去摸懷袖的裙底。

懷袖也不知自己又哪裏招惹了他,心想,大概是因為春天到了吧。

懷袖推了他一下,為難道:“別在這裏做。”

蕭叡道:“又不是沒在這做過。”

那怎麽不見蕭叡拉了別的妃子胡來?無非她只是個宮女,所以可以隨意折辱,不必征求意見。懷袖拽緊自己的裙子,道:“我才要去內庫點賬,小丫頭們都在等我,拖不得。我晚上再伺候你,好不好?你給我的什麽經我也還沒空學呢。”

蕭叡說:“晚一會兒又沒事。他們還敢說你不成?”

懷袖心想,宮學生們是不敢說她。但尚宮局的姑姑又不止她一個,多少人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犯錯,想把她敲下來。

可說到底,都是在為皇帝辦事,辦什麽事不是辦?又不能違逆天子。

懷袖見躲不過了,便自己把衣服給褪了,整整齊齊疊好放在一旁,在這幽暗的洞穴之中,似是妖精鬼魅一樣,道:“還請陛下快一些。”

什麽叫快一些?蕭叡微慍地掐住她的腰,道:“快什麽快?快不了!”

懷袖午休時得空悄悄看了幾頁那甚子《玉房經》,有幾句寫得不錯。

交接之道,固有形狀,男以致氣,女以除病,心意娛樂,氣力益壯,不知道者則侵以衰。欲知其道,在安心和志,精神充歸,不寒不暑,不飽不饑,定身正意,性必舒遲。以是為節,無敢違,女既歡喜,男則不衰。(引用)

懷袖稍看了兩頁,講了一點技巧,她想著試一試。

其中的妙趣便漸漸品出了滋味,雖然先前偶爾她也會覺得舒服,可不會像這次這樣交融舒適。

蕭叡喘著氣,有些氣惱,懷袖說讓他快點,他這回還真比平時要快了,著實蝕-骨-銷-魂。

懷袖松了口氣,突然覺得那種不正經的書,似乎也不全是壞處。

懷袖已經用帕子把自己擦幹凈了,再將衣服一件件穿了回去,才穿到一半,她的肩頸纖美,細腰盈盈一握,雙-股卻很飽滿,自背後望去,像是一把白玉琵琶,身段柔美嬌媚,骨肉勻停,纖秾合度。

蕭叡記得懷袖十幾歲的時候就比旁的宮女身段要好,雖然穿的都是一樣的宮女服,穿在她身上就是比別人美,他當時都怕父皇會瞧上懷袖,也擔心太子會看中懷袖,讓懷袖在父皇、太子去坤寧宮時多避一避,他們要個小宮女不就只是順手的事?害得他日日提心吊膽。

原本他以為他當上皇帝之後就能安心,但似乎還有人覬覦他最得用的女官。

紫檀色的女官服把懷袖的身體襯得分外白皙,待這一片艷色被沉悶的衣服掩上,蕭叡才把褲子提上:“算了,這次先放過你,改日我再去找你。不許對別人笑,知道嗎?少見那些外面的男子。”

懷袖真是無語,她又不是後宮妃子,還拿這來要求她。

“我知道了。我的好七郎。”懷袖親昵地吻了下他的臉頰,蕭叡心裏甜蜜,他是真的愛私下與懷袖待在一起,他不是需要裝成無悲無喜的天子,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

懷袖緊趕慢趕,但還是遲到了,遲了足足半個多時辰,所有人都在等她,她雲鬢未亂,不慌不忙,仿佛什麽事都沒發生,把籍田禮要帶的東西都點齊。

翌日懷袖便被副尚宮苗玉蓮告了一狀。

苗玉蓮是何人?

苗玉蓮與她不一樣,不是宮女出身,而是已嫁人的小官夫人,先前招女官時考進來的。她的夫君雖然不大出息,不過有個世家的名號,她的父親是舉人,她從小讀書,會吟詩作對,與各種大家夫人結交,與懷袖這種庶民宮女出身的聊不到一塊兒。

這尚宮局的女官們中,一派是宮女出身,以懷袖為首,都是十二三歲開始一場一場考核考上來的,另一派是官太太,一進尚宮局就有官身,多是被她們的相公塞進來的。官太太們身份高,不過陛下顯然更寵信懷袖,是以還算勢均力敵。

官太太一直瞧不慣被個區區庶民出身的懷袖壓在頭上,時不時地要找她茬兒。可懷袖是塊難咬的石頭,還滑不留手,找不到什麽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