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2/3頁)

“你以為本侯會當街縱馬?”身後傳來微冷的聲音,謝明意驟然轉過身去,見他立在雅間門口,居高臨下地看她,臉色稍稍有些難看。

“是你喚了他過來?”謝明意只一念就想到商初,開口問他。

同時,面容冷峻的男子也微挑著眉冷冰冰地掃了商初一眼,上前將女兒抱到自己懷中。

商初感受到視線中的警告,雲淡風輕地頷首,“你拐著彎打聽鎮北侯的消息,不妨就見一面吧。”

他面上一派波瀾不驚,仿佛是無關緊要的一次安排,暗地裏卻擰眉背上了一口黑鍋。

明明他並未和鎮北侯見面,定是這人安排了暗衛跟著他們。女子前日病了,這人怕是坐不住,迫不及待地掌握了他們的行蹤,來與女子見面。

他想明白輕嗤了一聲,他就說鎮北侯不是什麽好東西,居然裝模作樣地弄這麽一出。

“找本侯何事?”幾人坐到雅間裏面,祁朝暉面上有些不耐煩地開口,語氣冷漠。

不過,他的一雙鳳眸卻仔仔細細地在女子周身掃了一遍,見她無甚不妥不動聲色地又將視線收了回去。

“江氏死了。”謝明意徹底融合了兩世的記憶,心中十分想見這個以前的夫君,見到人時思緒更是復雜,但她面上不顯,不鹹不淡地將江氏擡了出來。

哦,準確的是江氏的屍體。

“死便死了,左右和本侯無關。”祁朝暉對江氏的死不以為意,語氣淡淡的。

“哦。”謝明意不說話了,有一搭沒一搭地飲起茶水來。

“還有何事?”祁朝暉的眉松了又皺,皺了又松,目光忍不住帶了些灼熱和急切。

“無事。”謝明意幹巴巴地回答,眼睛一動瞥到謝小崽圓溜溜的眼睛,思及他縱馬打獵心情苦悶的傳言,又道,“哦,對了,寧寧有些想你。”

祁朝暉臉僵了一瞬,喂女兒吃了些果水。

場面一時有些尷尬,商初慢條斯理地起身,一只手拎著不安分的謝大崽出了門去。

隨著門關上,謝明意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面容冷峻的男子,輕聲道,“以前發生的事我不再怨你了,旭之。”

當她是謝明意的時候,她才有資格為以前的自己說出原諒這個詞語。

江氏騙了她,誤會已經解開,相對於祁朝暉和離後的舉動而言,她足以對他完全釋懷。

祁朝暉的手指死死地捏著白色的瓷杯,聽到久違的稱呼心頭湧過一抹驚喜,啞聲道,“所以呢?”

所以,她不再怨他,是要與他重歸於好?

他心中慢慢地開始期待起來,唇角一點一點揚起,等著她回答。

“但我不能原諒鎮北侯府的所作所為,包括你的母親李老夫人。所以,我們可能”謝明意眼睫毛顫了顫,躊躇著開口,話還未說完,底下突然傳來一聲巨響。

“將這個人給本公子拿下,還有那個小雜-種。”一道懷著惡意的聲音伴隨著謝大崽的哭聲響起來。

謝明意臉色突變,驚呼一聲,“是嘉安!”

話音剛落,祁朝暉已經帶著雷霆之怒起身踹開了房門,入目即見商初正與幾個人打鬥,手臂見紅,應是受了傷,而他的蠢兒子則是臉朝地趴著,一人正要上前去抓他。

他的呼吸聲陡然停頓,將懷中的女兒放下,徑直沖下去一腳踹到那人的心窩子。

“嗚嗚,爹爹,他打我,壞人。”謝大崽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臉上沾上了一大片灰塵,撲到祁朝暉懷中。

謝明意立刻急匆匆地抱著謝小崽下來,看著嚇得臉色慘白的謝大崽,急聲問道,“嘉安,跟娘說,你哪裏有事?”

“娘,疼,打我,疼。”謝大崽白嫩的額頭上有些淤青,哇哇大哭。

謝小崽也被嚇到了,扁起嘴巴也開始哭。

謝明意心火茂盛,轉過頭冷眼盯著罪魁禍首,恨不得將他捅上一刀。

“你居然敢動本公子的人,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你。”那個囂張的男子恰巧正是當街縱馬的紫衣男,他的護衛被使勁踹了一腳,竟然吐了血,有人敢對他動手!

他在西北橫行霸道慣了,來到楚京無人惹他氣焰更是盛了幾分,縱馬行樂不說,到了酒樓瞥見風姿不凡的商初,眼睛就直了。

西北多風沙,哪有這麽美的可人兒,男子又如何?他可是堂堂西北守將的嫡子,平日裏葷素不忌,玩得花樣多了去了。如今他父親又成了京畿營的總兵,與皇家沾親帶故,權勢更盛,他行事更是肆無忌憚。

京中幾個小官的嫡子被他看上了,拉到府中,誰敢說上一個不字?

於是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看中了人直接讓自己手下的護衛去搶,誰料可人懷中那個小雜-種居然咬了他一口,他一痛,就起了殺心。

卻不想,有人敢對他不敬。

“你敢動本侯的兒子?”祁朝暉危險地眯起眼睛,心中火氣驟起,迎面上去一腳踹到那人的頸側,抓住商初的護衛頓時全都朝著他沖去,可也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