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章(第2/3頁)

剛撩了前袂彎腰要坐下的太子殿下陡然僵住,維持著這動作好半天,而後慢吞吞地站起來,掠了一眼殿中的宮女內侍,輕咳一聲道:“那個……剛才歌舞看得久了,坐得有些僵,站站挺好的。”

瑟瑟嫌棄地瞥了他一眼,沒說話,任由他把滿殿的人都趕出去,只剩他們兩個。

“我承認,我對崔畫珠笑了,可我告訴你,這不是白笑的,為著這笑,她得付出代價。”

瑟瑟斜睨沈昭,卻見這人竟厚顏無恥地來摸她的手,邊摸,邊語重心長道:“我的笑,只有在你這裏才不值錢,才要多少有多少,我沖外面人笑一笑,那人但凡是個聰明的,就該考慮自己是不是要倒黴了。”

瑟瑟把手抽回來,沖沈昭微微一笑:“那麽漂亮、懂事又善解人意的畫珠妹妹,你舍得讓她倒黴啊?”

沈昭嘴角抽了抽,刻意忽略她話中的陰陽怪調,一本正經道:“我只有這樣做,才能讓母後出手,這事我思來想去,唯有皇後才是最合適的人選。”

他不能明著把崔畫珠趕出長安,父皇那般多疑,剛跟他提過畫珠和瑟瑟有幾分相像,他立即就容不下畫珠,落在父皇耳朵裏,必然會生出猜疑。

同樣的,這事也不能讓蘭陵公主來做,他們都是瑟瑟至親,難逃‘做賊心虛’的嫌疑。

再三揣度,便只有裴皇後才是最適合來做這件事的人。

若他對於瑟瑟身世的猜測是正確的,他當著裴皇後的面兒跟崔畫珠來了這一出,皇後必然不會視而不見,她會維護瑟瑟,會替瑟瑟解決麻煩的,畢竟,在外人看上去,這太子妃還沒有在東宮站穩腳跟,尚沒有達到裴家和蘭陵公主的期望。

解決麻煩的手段無外乎就是那麽幾種,若沈昭猜得不錯,‘賜婚’當屬上策,畢竟都是宗親勛貴,能體面解決總好過撕破臉。

他剛在父皇面前提過元祐的婚事,那時清河公主和崔畫珠也在,由皇後出面這樣做,傳到父皇耳朵裏,才不會起疑心。

但他這一番說辭掐頭去尾,刨去了最重要的因果,卻糊弄不過瑟瑟,瑟瑟當即追問:“事情有這麽復雜嗎?你若是對畫珠坦坦蕩蕩,不理她不給她指望便是,何苦要費盡心機把皇後拖進來?”

沈昭垂眸望著瑟瑟,手撫上她的臉頰,眼中翻湧過瑟瑟看不懂的東西,他默了一陣兒,道:“我要這樣做,自然是有我的理由,瑟瑟,你該相信我,這世上能令我費盡心機算計保護的,只有你。”

瑟瑟覺得他奇怪,卻一時又說不上究竟奇怪在哪裏。

她不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家碧玉,自幼時常出入宮闈,對這些女人家爭風吃醋、勾心鬥角的事看得多了,不至於出現個崔畫珠,就讓她惶惶難安。

沈昭的做法也過於草木皆兵,小題大做。瑟瑟甚至有種感覺,覺得沈昭在心裏藏了個大秘密,也不是就想瞞她到底,只是在說與不說之間,他還處在徘徊難以決斷的時候。

這也是冷靜下來之後才揣摩到的東西,方才只顧著生氣,氣沈昭那副欲擒故縱的模樣,再往深處說,就是有些酸……

沈昭好似將她看穿了一般,彎身蹲在她面前,捧起她的臉在唇上啄了一口,笑道:“不過,你能為我吃醋,我還是很高興的。”

瑟瑟臉頰微燙,將他推開:“別想三言兩語就把我糊弄過去,這事還沒見分曉呢,你要是敢騙我,你給我等著。”

沈昭低眉淺笑,對這醋勁兒很受用,可又覺出不對來:“這旁的女人要是吃醋了,必會在使小性兒後對自己的夫君百般溫柔,非要把他拴在自己身邊不可。怎麽到了你這兒,就只剩下小性兒,沒有溫柔了——給我親親,不許推開我。”

瑟瑟被他圈進了懷裏,細碎的吻從眼角輾轉落於唇邊,把她親得一陣困惑又郁悶——

明明她是要興師問罪的,明明她最先是冷著一張臉登徒子勿近的,怎麽沒說幾句話,就演變到了這種情形?

但眼下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沈昭這登徒子親得不夠魘足,竟開始扯她的衣帶。

瑟瑟向後仰身,握住他那不安分的手,喘息微亂:“大白天的,你想幹什麽?”

沈昭目光炙熱地盯著她,像是才剛尋覓到一點點滋味的猛獸,就被遽然喊停。饑餓的猛獸容易發怒,更何況還是被撩撥到心尖癢又不給吃了的猛獸。

他強摁下心頭那股燥熱,擡起手給瑟瑟整理那被自己弄亂了的衣襟,又將衣帶系回去,做完這些,他悶聲道:“這都要怪你!”

哈?瑟瑟疑心自己聽錯了,驚愕地看向這頭炸毛的小狼,他振振有詞:“你要是不故意拈酸吃醋,不來勾引我,我至於這麽沒定力麽?”

瑟瑟被他氣得腦子發暈,思緒都熬成了一鍋漿糊,半天才攪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