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第2/5頁)

一個多小時後,巴黎火車站發來電報。

3月24日被劫地貨運火車,負責這一車裝貨的工作員中有一位喬治·戴納。

他剛好十六歲,也與瓊·帕斯達的母親本姓相同,即是隨了外祖母本姓戴納。

經查實,戴納在25日上午經火車站附近的郵局,加急給都靈周邊小鎮送了一封信。

“難得法國人也會辦事周全。”

瘦警探取來最新電報,“郵局接待員記得戴納,還是因為他去得太早了。是當天開門營業後,第一個沖進去寄信的人。”

怎麽可能不著急。

24日深夜火車被劫,25日老鼠屍體被帶到都靈。

如果不是佛曼館長25日不在都靈,原在25日當夜就會開始驗屍,而等不到26日上午。

事態的發展總有變數,不可能次次都在掌控之中。

恰似初時,佛曼館長若早點回博物館,兇犯可能就來不及安排引爆老鼠屍體。

又如現在,看門人從沒想到將要面對突如起來的指控。她正要開口譏諷,但聽可惡的美國佬說話了。

“我不太了解歐洲的情況。”

歇洛克似乎只是單純在好奇,向胖瘦兩位警探求證,“拒不認罪與坦白合作,量刑方面應該有所不同吧?”

“當然不一樣。”

胖警探此刻思路清晰,半鼓勵半威脅地對看門人:

“毒殺案鬧得沸沸揚揚,如果嫌犯能坦白自首配合警方破案,警方一定會在法庭上表明她的悔過之意。如果拒不認罪,那就要找她的同夥聊一聊了。女士,您聽過喬治·戴納這個人嗎?”

看門人佝僂地身體猛地一顫,一瞬間下意識就挺直了背,“你們把喬治怎麽了!”

卸妝藥劑應該是用不到了。

看門人的問題等於承認了她頂替了查拉,實則是瓊·斯帕達。

與最壞的預期不同,瓊對兒子的關心讓她不惜暴露了偽裝的身份。

凱爾西觀察著不再假裝駝背的瓊,瓊的嗓音仍舊沙啞未因為擔憂而改變,所以她使用的不是偽聲嗎?

“斯帕達女士,我想您不想再被稱呼為某某某的妻子。您兒子作為從犯的量刑,都取決於您能否配合警方查明一切真相。”

“真相?哼!你們不是弄清了交換殺人才會找到我。”

瓊僵直著背脊,在長年偽裝駝背之後,她已不適應正常站姿。“還需要我配合些什麽?別說那些威逼利誘的話,你們究竟把喬治怎麽了?!”

“沒人對你威逼利誘,坦白罪行,是你能選的最好出路。”

瘦警探語氣嚴厲,“我們當然把嫌犯戴納控制了起來。之後如何量刑,不正是與你的認罪態度有關。別企圖為誰開脫,毒殺普利莫四人的毒,是誰給你的!”

瓊緊抿嘴唇,只給以沉默。

一時間,氣氛僵持住了。

華生看著瓊滿臉的黑斑,一個女人為了復仇居然對自己如此狠心,但瓊並不是徹頭徹尾殘忍的兇手。

他不由嘆氣勸到,“斯帕達女士,您的復仇已經完成了,為什麽不完整地坦誠一切?那位暗處毒物供應者十分危險,您願意他加害無辜的人嗎?”

“不,您不願意。”華生提問後就替瓊給出了堅定的回答,“如果您殘忍,當時不會僅僅炸了老鼠屍體,卻放過來借實驗室的人。如果您無情,現在不會因為聽到兒子的姓名,下意識忘記了偽裝。”

華生誠懇地說,“坦白交代,對您與您的兒子只有好處。”

瓊滿布黑斑的臉上稍稍有動搖之色。

凱爾西加了一把火,“三方交換的毒殺已經結束,你們要殺的人都死了。為了復仇,另兩方付出了什麽代價暫不可知,但您辜負了一個值得尊重的長者,更謀害她唯一的牽掛。”

瓊要頂替查拉勢必要近距離觀察。

兩人怎麽從陌生到熟悉?同病相憐或是最好的理由。

瓊服用了秘藥,長出了一臉黑斑也弄嗓了喉嚨,這才引得了查拉的憐憫。

查拉留在世上唯一的牽掛是黑貓,黑貓卻死在了爆炸中,瓊又怎麽能說問心無愧。

凱爾西直言:“您不是問心無愧,而提供給您毒物的人就更不無辜。揭發他,才能阻止更多的殺戮發生。”

瓊咬了咬嘴唇,微微側頭,不願回想死去的查拉與黑貓。

“捷克與斯洛伐克,你們用當地的信紙通信。”

歇洛克指出了聯絡方式,斷了瓊說不認識毒源提供者的可能。

他更指出一點,“三次毒殺,交換作案。倫敦花店店主文森特,她是為了被悔婚瘋癲而死的女兒報仇;德國柏林的下毒人,必是慘遭普利莫的迫害而要報仇雪恨。您的情況卻不一樣。”

瓊的情況為什麽不一樣?這題連胖瘦警探也會作答。

金玫瑰與牙醫有染,使牙醫做出瘋狂殺妻的舉動。牙醫誤食毒物死亡,金玫瑰是否也罪以致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