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4/6頁)

“老三,老三,快去叫民兵,有人在咱們這裏鬧事,要出人命了。”張家有長輩大聲喊道。

張老三丟下棍子蹬蹬蹬地跑了出去。

岑衛東瞥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他們去叫民兵,倒省了他不少事。

“我再問一遍,張老四帶回來的那個姑娘在哪兒?”岑衛東將木板往前一頂,斷裂木板前端的尖銳部分輕輕紮進張老二脖子的皮膚裏,一串細密的血珠滲了出來張老二嚇得兩腿不停地顫抖,一股尿騷味彌漫在空氣中。

張家人這才意識到,今天遇到了狠角色。

哪怕他們家世代都是殺豬的,張老大跟著張父殺過不少豬,但豬畢竟是畜生,跟人沒法比。讓他拿著刀對著人的脖子,他絕對做不到對方這麽冷靜。

“那邊,最後面的那間屋。”嚇破了膽的張老二哭喪著臉說。

岑衛東收回木板,斷口朝下,一腳踢在張老二的屁股上:“帶路。”

說著他的目光警告地掃了蠢蠢欲動的張家人一眼,輕輕一提就將木板掄起,抵在張老二的後心。

聞言,匆匆趕回來的張德林看到這一幕,趕緊攔住了兒子、侄子們,讓他們退後,然後問岑衛東:“這位同志,我們張家哪裏得罪你了,你直說,要是我張德林做錯了,咱們老張家給你賠禮道歉,請你喝個痛快。”

岑衛東不跟他掰扯,又踹了磨磨蹭蹭的張老二一腳:“快點。”

張德林眼睛一眯,脖子上的青筋都氣出來了。他心疼小兒子,但也不可能不管二兒子的死活,現在二兒子在對方手裏,他投鼠忌器,也不敢動。強壓著怒火,他問:“這人什麽來頭?”

張老大立即上前,附在他耳邊低聲說:“是沖著老四房裏的那個丫頭來的。”

說到這裏,張老大不禁有些埋怨父母的偏心。四弟要什麽,他們就給什麽,把他慣得無法無天,這下好了,踢到鐵板了吧。要他說,娶誰不是娶,反正關了燈都一樣,也就老四花花腸子老多。

聞言,張德林問:“這是那丫頭的那個哥哥?”

聽說她哥就挺勇猛的。

張家有個堂弟見過陳陽,搖頭:“不是,陳陽今天在民兵營訓練呢!”

父子說話間,岑衛東已經推著張老二到了新房。

“開門!”岑衛東沒有放松警戒。窮山惡水出刁民,豐富的戰鬥經驗告訴他,不要小瞧任何敵人,越是關鍵的時候,越不能掉鏈子。

張老二被一腳踹到門上,趴在門上,苦澀地喊了一聲:“老四,我是二哥,開下門,我有個事要跟你說。”

憑什麽老四娶漂亮媳婦兒,他在外面挨打!

但裏面毫無動靜,過了好幾十秒,都沒人開門。

岑衛東臉色肉眼可見地沉了下去,他二話不說,一腳踹在門上,力氣之大,木門瞬間破了一個洞。

“拉開插銷!”

張老二看到被腳踢出來的洞,頭皮發麻,這一腳要是踹在他身上,那還了得。

這會兒他再也升不起任何反抗的心思,老老實實地將手從洞裏伸到木門後面,拉住木頭插銷,往後面一推,木門嘎吱一聲開了。

張老二一個趔趄摔進了門口的地上。

下一刻,他恐慌地尖叫了起來:“啊……”

聽到他的尖叫,本來已經準備好動手的張家父子下意識地往他那邊看去。

只見張老四房間裏的地面上都是蛇,幾十條,花花綠綠青青白白,各種顏色都有,悉悉索索地在地面上爬來爬去,地上就找不出一塊能下腳的地方。

饒是農村人見慣了蛇,也不禁頭皮發麻。天哪,這麽多蛇,而且不少看起來還有毒,張家這是捅了蛇窟嗎?

好些本來打算幫忙的親戚都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四,四弟……”張老大食指不停地顫抖,指著屋子裏的一角喊道。

大家順著他的目光才發現,張老四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死還是活。

岑衛東沒管他們。

他只看到了一個人,雙手雙腿綁著,嘴裏還綁了一條布巾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的陳福香。還好,她沒事,岑衛東身體一晃,腦袋一陣眩暈,大驚大喜之下,人差點沒站穩摔在地上。

兩人四目相對,他從她濕潤的眼睛裏看到了激動、開心和委屈。

“福香,別怕,我來了。”岑衛東一邊輕聲安撫她,一邊試圖走過去。

但地上都是蠕動的蛇,好不容易見到一塊間隙,他立即踩了下去,提著木板的手臂繃得緊緊的,做好了隨時攻擊的準備。

可奇異的是,他腳附近的蛇竟然自動散開,避開他,在地上留出了一條巴掌大的空地,等他再踏出一步,前面的蛇也如此。

這一幕看得張家人目瞪口呆。

這個人到底是什麽人?

又或者這些蛇很怕人?張德林試探地提起腳放下去,還沒落地,旁邊一只蛇頭猛地竄起,嘴巴大張,一口咬在張德林的鞋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