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第3/6頁)

男人反抗,想掙脫開他的手,他一腳踹了過去,男人吃痛,嘴裏發出痛苦的呻吟,臉色煞白,左手按住腰:“你,你放了我,不關我的事啊……”

但岑衛東沒搭理他,直拽著他的領子,像拖了一塊破抹布一樣,拉著就往前跑。

男人的兩腿和屁股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拖過,石頭劃破了他的皮膚,又再跟沙石泥土不斷摩擦,鉆心的痛,痛得他難受,扯破嗓子大喊:“燕紅,燕紅,你救救我……”

他這樣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陳燕紅不想剛嫁人就守寡,更怕事後岑衛東跟她算賬。

跺了跺腳,陳燕紅咬牙喊道:“岑衛東,你停下,你停下,我告訴你。”

岑衛東停下腳步:“說,福香在哪兒?”

“我,這不關我的事,都是我爸媽出的主意……”陳燕紅不忘替自己澄清。

但岑衛東沒空聽她說這些廢話,一腳踹到男人腿上:“福香在哪兒?”

語氣暴戾不耐煩,像是一只忍耐到極點的猛獸。

陳燕紅嚇得抖了一下,再也不敢動其他念頭,老老實實地說:“他們打算讓福香代替我嫁給張老四,這會兒應該被張老四帶去了張家。”

“你最好祈禱她沒事。張家在哪兒,帶路,快點。”岑衛東強忍著掐死這個女人的沖動。

陳燕紅瑟縮了一下,轉身趕緊往前走,走著走著,她就哭了。她感覺背後像是有一頭猛獸在盯著她,稍有不慎對方就會撲上來,咬破她的喉嚨。

“快點!”岑衛東嫌她走得慢,又一腳踹到她男人身上。

男人發出一聲悶哼,再也提不起反抗的精神,慘兮兮地說:“燕紅,你聽他的吧。”

再這樣下去,還沒走到張家,他就要死了。

事已至此,再多做掙紮也是徒勞。陳燕紅吸了吸鼻子,趕緊加快了步伐,最後甚至被逼得在烈日下小跑了起來。

剛開始,她還動過把岑衛東帶到別的地方去,拖延拖延時間的心思。但看岑衛東這幅隨時要弄死人的態度,她再也不敢動歪腦筋,甚至祈禱,張老四這個家夥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做,不然她毫不懷疑,他們都要完。

張家離公社不遠,就一裏多路,加快腳步,幾分鐘就到了。

皇帝愛長子,百姓愛幺兒。張家父母最疼愛小兒子,所以結婚這種大事自然也辦得很隆重。雖然不能像以前那樣放鞭炮,熱熱鬧鬧地慶祝,但還是開了六桌,將親朋好友全請了過來,這會兒院子裏都是人,墻角婦女們在洗菜,桌子邊,男人湊在一塊兒喝茶吹牛,院子裏小孩子們在玩遊戲。

乍然看到岑衛東拖著一個渾身狼狽的男人站在門口,後面還跟著一個哭哭啼啼的姑娘。院子裏的小孩大人都停下了手裏的動作,訝異地看著他。

還有客人在相互打聽:“這是誰啊?臉色那麽難看,是來參加婚禮的嗎?”

“不認識啊,你見過嗎?”

“沒有,你是張老四堂哥,你都不知道這個人嗎?看他的樣子像是來找麻煩的。”

借凳子回來的張老大聽到親戚們小聲的議論,放下了凳子,上前問岑衛東:“你是誰?今天來我們家有什麽事嗎?”

岑衛東一巴掌推開了他,將陳燕紅的男人丟到張老大身上:“這裏是公社肉聯廠的張殺豬匠家?”

張老大接過渾身都是泥,臉上青青紫紫的男人,下意識地開口:“對,你找誰……”

得到肯定的答案,岑衛東沒理他,徑自往裏走去,直接到了堂屋,掃了一眼,沒找到自己要找的人,他走到旁邊的屋子,一腳踹開了門,力氣之大,木門砰地一聲撞到墻上,門板都裂開了一條縫。

裏面也沒人,他轉身準備往下一間屋子走去。

張家人見了,連忙喝止他:“住手,你要幹什麽?”

岑衛東不理,對於這種會搶婚,違背姑娘意願的畜生,沒道理可講,多耽擱一分鐘,福香就危險一分鐘。

見他直接走向第二扇門,完全沒法講理。張家的男人也火了,張老大三兄弟,還有幾個堂兄弟表兄弟,全抄起家夥上前將岑衛東團團圍住,面色不善:“幹什麽?敢到我們老張家來撒野,我看你是活膩了!”

岑衛東急著找人,心機如風,沒功夫跟他們磨嘰。他回神,雙手舉起,徒手三兩下就從前面那扇撞得裂開的門上拆下一塊木板,抽了出來,往前橫掃一通。

砰砰的撞擊聲響起,木板跟棍子大力撞上,啪地斷開,木屑撒了一地。

張家兄弟幾個被這股沖力弄得趔趄了兩步。

這人好大的力氣,幾人驚疑不定地站穩身體,就發現沖在最前面的張老二被人用木板尖銳的斷口對準了脖子。

“張老四的房間在哪兒?說!”

張家人嚇了一跳,張老大急急喝止岑衛東:“你,你要幹什麽?趕緊放下木板,我告你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