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2/6頁)

她動了動手指,好想引一群蟑螂進他們的酒碗裏,看他們還喝不喝!

陳福香被兩人搞得很不高興,全程嘟著嘴,幹脆不理他們,一個人悶頭吃飯。不一會兒,她就把碗裏的飯吃完了,然後放下了筷子:“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吧。”

看著幾乎沒怎麽動過的菜,陳陽知道,她這是生氣了,有點心虛,摸了摸鼻子:“怎麽只吃這麽一點,再吃點菜吧,哥哥做的魚你都還沒動過呢。”

“飽了,不想吃了。”陳福香沒看他們倆,氣呼呼地回了屋。

看到妹妹生氣的走了,陳陽把氣都撒到了岑衛東身上,都是這個家夥,要不是他,福香怎麽會跟他慪氣?

“來,岑同志,我敬你一杯。”他又舉起了酒碗。

兩人的酒都已經快喝完了,要不是酒瓶空了,陳陽絕對還有再倒一碗。可惜,今天沒準備充分,酒少了一點,他覺得有些遺憾,不過看岑衛東通紅的臉,他心裏又有些得意,哼,空腹喝大半斤高度白酒,就不信你不上頭。

岑衛東知道陳陽這是刻意針對他,不過誰讓他自己盯上了別人辛辛苦苦拉拔大的妹妹呢。易地而處,他的反應估計也比陳陽好不到哪兒去。

於是他端起了碗,仰頭一口把酒都給喝了。

看倒他這麽痛快,陳陽心裏舒服一些,但心裏的惡氣還沒全消。正好妹妹也不在了,他索性也不跟陳陽繞圈子:“我倒是不知道岑同志這麽好心矯情,我妹子做菜,你就在一旁打扇的。”

陳陽現在想起來都還覺得酸。這種黏黏糊糊的行為,他也就只見過陳建永剛結婚那會兒是這樣,其他的人,不說別人吧,他都不會去給福香打扇。

夏天做飯非常熱,灶房裏像火爐一樣,幾十年下來,大家都習慣了,誰也不會大驚小怪,更不會做出打扇這種多一個人進去烤火的傻叉行為了。

岑衛東聽到這話才明白,原來不是福香說漏了嘴,而是剛才他給福香打扇的時候被陳陽看見了,引起了他的懷疑。

陳陽這人本來就敏感,事關唯一的妹妹,那更是謹慎小心護犢子,所以有今天中午這種把他灌得半醉再套話的行為也就不奇怪了。

正好,岑衛東也想跟他開誠布公地談一談,畢竟這個事繞不開陳陽,兩人遲早得說開。

他緩緩放下碗,擡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陳陽:“沒錯,我……啊……”

剛開口,岑衛東忽地按住了腹部,然後整個人像煮熟的蝦子一樣蜷縮了起來,臉色隱隱發白,額頭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水,手肘重重的壓在桌子上,力氣太大,弄得碗碟相撞,發出劈裏啪啦的碰撞聲。

陳陽嚇了一跳,趕緊站了起來,扶著他,緊張地問:“岑同志,岑同志,你怎麽樣了?”

隔壁屋還在生氣的陳福香聽到外面的動靜,趕緊跑了出來,看陳陽扶著岑衛東,嚇了一跳:“怎麽回事,衛東哥你哪裏不舒服?”

見他似乎難受得臉色發白,一副極其痛苦的樣子,陳福香只好問陳陽:“哥哥,我怎麽才進屋兩分鐘你們就這樣了?”

陳陽……

他也很懵逼啊。

“福香,你去找赤腳醫生過來,不,去叫房老爺子來一趟吧。”

聽到陳陽的話,岑衛東撐著他的手臂,坐直了身,輕輕擺手,叫住了快要出門的陳福香:“不用了,我沒事,就是舊傷犯了。福香,陳陽,不好意思,我今天不大舒服,先回去了。”

“你這樣行嗎?真的不要叫房老爺子來看看嗎?”陳陽不放心地說,“要不,我送你去房老爺子那兒吧。”

今天中午,他雖然在就桌子上針對岑衛東,但並沒有希望對方出事的意思。

岑衛東擺手,扶著他站了起來:“沒事,我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陳陽看了看外面火辣辣的太陽,勸他:“要不你去我床上躺躺吧。”

“不用,我先回去了,抱歉,今天嚇到你們了。”岑衛東堅持。

躺在陳陽床上休息一會兒也沒什麽用。他其實並不是生了病,只不過是舊疾復發了而已。好長一段時間,身體都沒事,他幾乎都快忘了,自己還是個病人。

可能是太久沒感受到這種痛了,他對疼痛的抵抗能力弱多了,所以才會在疼痛重新席卷而來的刹那,在陳陽面前失了態。

見他堅持,陳陽想著他可能還要回家吃藥,便扶著他說:“我送你回去吧。太陽大,福香,你就留在家裏。”

“不用,就幾步遠,我自己回去就行了。”岑衛東拒絕。

陳陽還是不放心,而且有點愧疚,怕是他灌酒導致岑衛東不舒服的,說什麽也要送人。岑衛東不要他攙著,他就跟在後面。

直到把他送到四奶奶家門口,陳陽才止了步。

四奶奶和陳向上正在吃飯,看到岑衛東這麽早就回來了,而且身後還跟著陳陽,很是意外。她放下碗,迎了出來,招呼陳陽:“太陽大,進來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