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第2/2頁)

白米才擦擦眼淚,“我見著涼州王的臉了。”

一眾姑娘趕緊圍上去,嘰嘰喳喳問,“他是不是長得兇神惡煞?”

“到底什麽模樣,能把你嚇成這樣?該不會四只眼睛兩只嘴?”

“……”

白米靠在虞年年懷裏,她胸脯十分軟乎,靠著也極為舒服,伸手比比劃劃,“不是,涼州王生的十分貌美,比我見過所有人都要貌美,和年年的漂亮不一樣,他十分有攻擊性,像是一株罌粟,吸引人又危險。”

所有人都在笑她,“男子怎麽能用貌美來形容呢?”

白米不服,“就是貌美!卻一點都不像女人,像是畫裏的妖精,讓人一見如飲鴆止渴,不能自拔。”

聽白米這樣形容,虞年年腦海裏,冷不丁冒出個人來,她那死去的女孩,像是罌粟一樣漂亮的女孩。

但涼州王怎麽可能是她呢?

她叫燕月娘,是落魄的官家女,她曾以她能幫助燕燕擺脫像母親一樣的命運,卻依舊是保護不了他。

一個男人,一個女人,非說是一人,多麽荒誕的事情啊。

安撫好了白米,虞年年才回自己的小院子裏。

小狗搖著尾巴過來迎接她,大鵝帶著雞群叫兩聲,表示歡迎。

虞年年一見它們,心情都好了許多。

忽然,小狗沖著門外吠叫幾聲,蹦跶著腿要跳出去咬人,大鵝也撲閃著翅膀,發出嘎嘎警惕的叫聲,那只瘸腿的小雞也跟著大鵝咯咯叫起來。

外面有東西!

虞年年背後起了一身冷汗,深更半夜,誰會在外面?

她越想越覺得汗毛倒立,操起墻邊的棍子,警惕的推開門。

長條一樣的胡同一覽無余,只有樹木在夜風中沙沙作響,並沒有什麽人。

狗和大鵝一躍而過門檻,留下瘸腿的公雞在門裏跳不過去,兩只湊到一棵樹下汪汪嘎嘎的叫著,恨不得將樹咬掉一塊皮。

虞年年看了看樹上,什麽都沒有,摸了摸兩只,“走吧,回去睡覺。”

慕容澹藏在樹頂濃密的枝葉裏,臉黑的能和夜色融為一體。

他千算萬算,沒想到年年養了這麽護家的兩只畜生。

他還沒想好,用什麽樣的方式出現在年年面前,請求她原諒自己,只能暗暗看著她。

現如今有這些畜生在,他連看的資格都沒有。

虞年年疑心樹上有人,登時不寒而栗,舉起手中的棍子朝樹冠上戳了戳,只掉下幾片葉子,樹裏壓根兒就沒藏人。

狗子和大鵝平常雖然沒少看見護院,但疑神疑鬼的時候也不少,興許樹上只是條蛇或者黃鼠狼。

她左拉右拽,像老母親一樣帶著兩個孩子回家,鎖上門睡覺。

慕容澹遠遠看著她的背影,心裏像是螞蟻啃噬。

腦海裏有兩個念頭,幾乎將他撕裂。

一個說,年年那樣善良心軟,只要跟她好好道歉,她一定會原諒你的。別怕。

另一個說,不可能,你不僅騙了她,還在有能力的情況下任由她被欺負,她怎麽會原諒你?

第二個想法不斷蠱惑他,她不會輕易原諒你的,甚至還會討厭你,想要離開你,不如徹底將她鎖在身邊,恨也好愛也好,這輩子她都沒法離開你。

慕容澹神志尚且清楚,他想要年年真的喜歡他,不是被強迫的和他在一起。至於如何讓她喜歡自己,他還不知道怎麽做,興許像當初她對自己那樣,不斷的對她好……

他還在試探著,學習怎麽去正確的愛一個人。

慕容澹盯了一夜,一錯不錯。早上天蒙蒙亮的時候,眼睛幹澀,紅血絲密布,也疼的厲害。

他見虞年年推門洗漱,將一頭漆黑的長發束在背後,喂雞喂鵝,狗子在她腳邊打轉。

她看起來極為開心,笑意盈盈的蹲下去揉揉狗子的腦袋,狗子對她吐舌頭。

年年現在好像過得非常好,比在太尉府的時候,要開心更多。慕容澹看著,也不由得勾唇。

沒多一會兒,白米喊虞年年去吃早飯,幾個漂亮的姑娘相攜走遠了,還能聽見她們清脆的話語和笑聲。

慕容澹跳下樹,進了院子。

他想若是以後再來看年年,總不能一直被這些小畜生追著,要搞好關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