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囚〇〇五天(第2/3頁)

“三、三哥哥,鶯鶯先去佛堂了。”沒再敢看欽容,顧鶯鶯幾乎是落荒而逃。

將一切都看入眼中的慧雲神情復雜,她簡直不敢相信,剛才窩在三殿下懷中如貓兒般乖巧溫順的姑娘是顧鶯鶯。在她印象中,顧鶯鶯仗著有陛下皇後縱容,糾纏三殿下時蠻橫跋扈,還從沒露出過如此媚人懶惰的妖姿。

沒錯,是妖姿!

慧雲回想著剛才看到的,只覺得顧鶯鶯窩在三殿下懷中的那片刻怯弱軟綿,就連平日裏溫潤謙和的三殿下也像變了模樣,女強男弱的氣場奇異逆轉。

沒忍住朝三殿下落去一眼,正把玩手中瓷藥瓶的欽容很敏銳擡了頭。黝黑的瞳眸中像是藏了朵妖異的花,欽容見慧雲受驚慌張的垂下頭,動作緩慢將藥瓶放到了桌上。

“總是丟三落四的。”欽容說著半垂著眼睫起身。

就好似慧雲的幻覺,再擡眸時欽容又恢復成溫潤皇子的模樣,薄唇扯起淺淺的弧度,他從慧雲面前經過時淡聲:“把藥送去佛堂。”

顧鶯鶯額頭磕的重,不擦藥沒個三五日很難消除。

“……”

當顧鶯鶯收到慧雲送來的藥時,心情很是復雜。更讓她復雜的是當她對著慧雲好聲好氣說話時,慧雲那滿眼的探究與怪異,就好似她得了什麽病。

之後的半天裏顧明致急匆匆趕來,身為吏部尚書的他忙的厲害,又因為自家小女兒來之不易,他平日裏能多寵著她就多寵著她,沒想到寵到最後這丫頭膽大包天,都敢綁裘府的小公子了!

“老子就說你那日鬼鬼祟祟不太對勁兒,綁一會兒也就算了,你反了天了還敢綁人家三日!”

“要是這次事情沒鬧大,你下次是不是就敢綁皇子了!”

按理說,吏部尚書該是斯斯文文學富五車的文化人,偏偏顧明致文武兼修,年輕時不僅是武成帝伴讀,還上過戰場當過將軍。可能就因如此,顧明致性子直爽說話粗俗,但同時心細也極有才學謀略。

顧鶯鶯打小喜歡的就是溫柔嬌滴滴的美人,或如顧皇後那種明艷貴氣美人,又如裘郁那種清秀病弱美人,當然最喜歡的還是欽容那種溫雅好脾氣的大美人,最討厭的就是顧明致這種粗俗長相還不貌美的。

就因如此,顧鶯鶯上一世極為不喜顧明致,對他的話總是敷衍了事,也從不主動找他。

可顧家爹爹是怎麽對她的呢?

那麽高大魁梧的男人,為了她卑微匍匐在欽容腳下,他嘶啞著聲音為她求情:“千錯萬錯都是老臣教導無方,還請陛下饒鶯鶯一命!”

大殿莊重奢華,雕刻著金龍的玉屏長長橫立在側,顧明致並不知道顧鶯鶯就坐在那屏風後面。

順著細微的縫隙,鶯鶯捂著紅腫的臉頰看到顧明致似是在顫抖,那個時候她一點也不懂,明明先前才狠狠打過她耳光的醜八怪,怎麽半個時辰的功夫就來替她求情。

為什麽呢?

——還能為什麽。

等到顧鶯鶯身邊的親人一個個離去,她才知道什麽叫愛恨。有時候越愛一個人就會越恨一個人,相同的對她越是悲恨難以原諒,也就越是愛到骨子裏。

“爹,鶯鶯知道錯了。”許久沒聽過顧爹爹罵她,顧鶯鶯老老實實跪在佛堂聽他罵夠了才開口。‘知錯’二字說了一遍又一遍已經記不得同多少人說過了,鶯鶯知道這二字她還得對更多的人說。

“欸……你這孩子。”顧明致也就是看著兇,不然也不會慣的顧鶯鶯無法無天。

一聽到鶯鶯認錯,他瞬間什麽火氣都沒了,見自家丫頭跪在地上可憐兮兮的,無奈嘆了口氣。

“罷了!”再怎麽說也是放在心窩子裏疼的丫頭,顧明致語氣緩了緩:“這幾日你就老老實實在佛堂思過,皇宮不比宮外,切記不準再生事胡作非為!”

顧鶯鶯乖巧點著頭,見顧明致要走,她猶豫開口:“哥哥回來了嗎?”

自重生後,鶯鶯還沒見過顧淩霄。

顧明致擺了擺手,隨口回道:“你哥哥去雲州辦事,哪有那麽快回來。”

雖知道兩兄妹從小感情好,但只要一想到自家姑娘不喜歡他反倒親近兒子,他這個做爹的心裏就發堵。

再怎麽說鶯鶯也算是活了兩世了,看出顧明致心情失落,鶯鶯在他踏出房門時軟聲囑咐:“爹爹不要太勞累了,再忙也要記得吃飯。”

“知道了!”伴隨著砰的一聲,佛堂被人從外面關上。

顧鶯鶯困倦打了個哈欠,忽然聽到佛堂外傳來顧明致狂放的笑聲。鶯鶯沒忍住,噗嗤一聲也隨著他笑了。

前世她眼神真不好,明明顧爹爹好看死了,又好看又可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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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鶯鶯一連在佛堂住了三日,期間只有慧雲進來給她送吃食,太後不準任何人來探望她。

裘郁是在顧鶯鶯入佛堂的第二日醒的,小公子身嬌體弱又是中毒又是挨餓,至今都病懨懨臥床不起。招宣太後得知後心疼又惱怒,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罰輕了,奈何金口玉言已經無力更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