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囚〇〇四天

上一世的顧鶯鶯掩耳盜鈴不知悔改,在女官看到密室的情況下,還鎖了密室擋在門前,裝作一臉茫然的模樣。

女官問她:“裘公子可在裏面?”

顧鶯鶯歪了歪頭盯著女官的臉裝傻,“裘公子是誰?他怎麽會在我這裏呢。”

來的女官是太後身邊的人,她們是奉了太後的旨意前來搜查,所以對顧鶯鶯並不客氣。顧鶯鶯也不是吃氣的主兒,她在那種情況下還敢撒潑攔女官,最後無可奈何的女官把情況稟給了欽容,欽容站在門外負手而立,望著滿地的落花淡聲:“那就等顧尚書回來罷。”

他們並沒有等到顧明致趕回府,因為顧鶯鶯忽然讓開了,原因是她看到了站在房門外的欽容。

提著裙擺跑到欽容面前,顧鶯鶯毫不猶豫的執起他的手。用臉頰輕蹭著欽容的手背,顧鶯鶯軟軟嬌嬌喚著:“美人哥哥,你怎麽才來看鶯鶯呀。”

“鶯鶯病了,鶯鶯好想你呢。”

趁著她糾纏欽容的功夫,女官打開密室將虛弱的裘郁救出。欽容目光掃過裘郁才去看鶯鶯,面色淡然抽回自己的手,他輕挽顧鶯鶯的碎發而又觸碰不到她的臉頰,聲音溫和清雅:“你真是太不乖了。”

【你真是太不乖了。】

那時顧鶯鶯覺得欽容無論是語氣動作還是神情,對她都帶著滿滿的寵溺,後來才知他的寵溺才是最傷人的利器。所以重生後面對相同的局面,這次顧鶯鶯沒有掩耳盜鈴沒有阻攔女官,低垂著腦袋任由女官闖入密室。

“顧小姐,跟奴婢們走一趟吧。”‘人贓俱獲’,女官身後的人攙扶起裘郁,對顧鶯鶯冷聲道。

說起來,顧鶯鶯已經許久沒聽到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同她講話了。被鎖入金殿後,她身邊的宮婢沒有一個不怕她的,莫名有些喜悅,顧鶯鶯嘴角翹著對女官很乖點了點頭,“好的。”

女官皺了皺眉,深知這位大小姐脾性的她有些警惕。

裘郁很快就被裘府的人接走,不用想也知道,顧鶯鶯被帶回宮是被太後問罪的。

若說這宮中上到陛下皇後、太子,下到有權有勢的宦官都寵愛著她,都是她強有力的後台,就唯有這位尊貴的太後娘娘極為厭惡針對她,總是逮著她的錯誤使勁兒罰她。

乖乖隨著女官走至房外,顧鶯鶯很快看到站在樹下的男人。

初夏微暖,男人繡紋白袍溫文爾雅,旁側還跪了一地的丫鬟仆從。如今還是皇子的欽容穿著並不繁復,白袍墨發的他玉冠金簪,端是往那一站就好看的像幅畫。

顧鶯鶯驚艷的同時只覺得害怕,下意識停住腳步,跟在她身側的女官出聲催促:“顧小姐,太後娘娘還等著您呢。”

“我知道了。”重生的顧鶯鶯哪兒還有前世那股子囂張跋扈,她的底氣和壞脾氣都被欽容拔光了。

只知欽容對付她的那些手段,都是她先前告訴欽容、想要對他使的,顧鶯鶯並不清楚這個男人對她究竟是何感情。

應該……是厭惡報復吧?

顧鶯鶯這樣猜測著,因為最初的她不喜欽容同別的姑娘說話,而成為他的太子妃後,欽容也同樣不準她接觸旁的男人。欽容那變態的占有欲是顧鶯鶯吃不消的,已經對前世的懲罰深入骨髓,所以顧鶯鶯此時看到欽容很怕受罰。

“鶯鶯以後一定不糾纏裘郁了。”走到欽容面前,顧鶯鶯沒忍住小聲解釋了句。

她還是怕他的,怕這個男人表面不動聲色內裏殘忍至極,怕他再對著她捅軟刀子。臉色因落水還略顯蒼白,顧鶯鶯擡著小臉望著欽容,雙眸含著水光似在發顫。

還是怕欽容因為裘郁的事情罰她,鶯鶯末了補充著:“旁家公子鶯鶯也不會招惹了。”

自重生起,顧鶯鶯脾性的變化是由內到外,並未有絲毫的掩飾。若是以往的她早沒心沒肺撲到欽容身上了,欽容將她的異常看在眼底,察覺到她的緊張眸色深了深,只輕輕‘嗯’了聲。

“以後不可在這麽胡鬧了。”欽容聲線很溫和。

一片綠葉悠悠落下,剛好落在顧鶯鶯的發頂。欽容擡手想要幫她拂落,鶯鶯不知情況,睜大眼睛後仰脖子。

“我……”就在她躲避的同時,樹葉從她發頂落了。

欽容的手頓在原地,擡眸靜靜看向顧鶯鶯。這還是她有史以來,第一次躲開欽容的主動親昵。

顧鶯鶯不知該說什麽了,望著欽容淡淡的神情幾次張口又不知道如何解釋。手指無措攪著衣擺,顧鶯鶯並不知道自己此時望著欽容的神情有多惹人,就好似耷拉著羽毛的鳥兒得不到主人撫.摸,無助又怯弱。

“快進宮罷。”最終還是欽容輕笑了一聲,他好似並不在意,先一步離開。

“別讓太後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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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宣太後景舒宜被賜帝姓,據說先帝在世時對她寵愛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