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第3/4頁)

聶輕寒道:“我知道了。”洗漱完畢,起身去了後院。

琉璃還沒睡,提著一盞蓮花燈守在二門處,見他過來,施了一禮,將要為年年請大夫的事說了一遍。

聶輕寒眉頭微皺:“她這樣多久了?”

琉璃道:“有五六天了。”

他問:“有別的不適嗎?胃口可好。”

琉璃搖頭:“沒有其它不適,胃口和往常差不多。”

聶輕寒稍稍放心:“我去看看她。”心中歉疚:前些日子,他拿著青鹿書院恩師桓先生的薦書,拜在了居於京城的大儒陳庸門下,功課繁重,又要抽空建起自己在京的消息網,天天早出晚歸,忙得連軸轉,倒是忽略了她。

琉璃歡喜應下,挑了燈在前面引路。

幾日未來,園子裏不知何時移栽了兩棵楓樹,楓葉如火,燦燦耀目;沿墻的花架上,新添了不少盆秋菊,姹紫嫣紅,將月光下的花園裝點得美輪美奐;青花瓷缸中的睡蓮敗了,金紅的錦鯉躲在枯萎的蓮葉下,優哉遊哉。

她住的地方,永遠是這般生機勃勃。

他心頭柔軟,獨自進了內室,將守夜的珍珠打發了出去。

簾幔低垂,床頭枝形燭台上,一點燭火微明。他伸手將繡帳掀起,目光落到了擁被而眠的佳人面上。

紅羅錦被間,她長睫如扇,安靜覆在輕闔的眼瞼上,雪白的臉頰帶著淺淺紅暈,朱唇微翹,好夢正酣。

他在她身邊坐下,忍不住俯身,輕輕親了親她嬌艷的紅唇。她在睡夢中若有所覺,哼唧一聲,不滿地嘟起了嘴。

真可愛。

心頭隱隱的焦灼忽然就平靜了下來。他凝目她片刻,眸中笑意隱隱,解了外袍,掀被在她身邊躺下。

他很快發現這是一個糟糕的選擇。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他已經有十多天沒有碰過她了。這樣的夜晚,她就在他身邊,肌膚相觸,溫度相融,淡淡的女兒香縈繞他鼻端,幾乎立刻就讓他有了反應。

他肌肉繃緊,明明已經疲累之極,卻無法入睡。

她身體不適,他不能……他苦笑一聲,正要起身,年年忽然翻了個身,柔軟的嬌軀鉆入了他懷中。

聶輕寒:“……”真要命。

她柔順的秀發散落,與他的長發交纏;清淺的呼吸輕柔拂過他敏感的脖頸,叫他渾身感官都戰栗了起來。

這可真是甜蜜的折磨呀。

他遲疑許久,終於慢慢伸手,一手將她摟住,一手拿過搭在床頭的她的兜衣,握在手中向下探去。

黑暗中,錦被窸窣,漸漸粗重的呼吸響起。

年年迷迷糊糊醒來,隱隱覺得不對勁。錦被抖動,四周一片黑暗,耳畔是粗重的呼吸,她被困於汗濕的鐵臂之中,臉兒偎依著男子的胸膛。

熟悉的草木清香縈繞鼻端,她稀裏糊塗地正要開口,猛地意識到什麽。聶小乙他是在……熱浪上湧,她連手指尖都燒了起來,僵直著身子一動都不敢動。

他的動作卻緩了下來,聲音喑啞,低低問道:“醒了?”

年年埋著臉不肯吭聲。

他的聲音帶上了幾分戲謔笑意:“臉燙得可以煮雞蛋了。”

不要臉,抱著她做這種事,被她撞破,他不害臊也就罷了,還敢嘲笑她。年年憤憤地推他:“放開我。”

他悶哼一聲,額角汗滴,身子緊繃,緊緊摟住她:“別動。”

年年也感覺到了,一時羞得恨不得將他踹下床,惱道:“你好端端的跑這裏來做什麽?”

他掀開錦被,不知把什麽扔了出去,將她抱在懷中,溫柔地親了親她,低聲答道:“來看看你。”

年年“哼”了聲,聲音猶帶困倦,不滿地嘟囔:“擾人清夢。”

他輕撫著她的秀發,半晌,輕聲道:“抱歉,沒想到會吵醒你。”

年年沒有回答,呼吸悠長,竟是在剛剛的安靜中又睡了過去。

聶輕寒皺起眉來:這樣貪睡,似乎確實有些不對。

第二天,他沒有出門,讓滕遠舟去請了附近最出名的大夫過來。

年年老大不情願:她的身子健康得很,要說精神不濟,也是因為任務失敗,心情低落,沒了從前的奔頭。為什麽要請大夫?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真的病了,她在這世上都沒幾天好活了,又有什麽要緊的。請了大夫還要喝藥,何苦來哉?

聶輕寒卻鐵了心要請大夫看。年年發脾氣也好,撒嬌放賴也好,他只以不變應萬變。年年鬧得狠了,他幹脆將她摟到懷裏親了親,好聲好氣地哄著。

年年的犟脾氣也上來了,死活不肯答應了讓大夫診脈。

聶輕寒拿她沒辦法,一面關照丫鬟們密切關注年年的情況,將她的症狀口述詢問大夫;另一面,修書一封,走驛站八百裏加急送往靜江府,請順寧郡王讓夏拯盡快進京一趟。

夏拯的面子,年年總不會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