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第 47 章(第2/4頁)

段瓊也想吐血了,生怕年年再生出什麽奇奇怪怪的念頭,忙打斷她:“磕頭好,就磕頭吧,有誠意。”

年年一臉勉為其難:“罷了,看在你的面子上,便宜她了。”

梁季婉氣得渾身發抖,低下頭,深吸一口氣,掩住自己的憤怒,又告訴了自己一遍:且叫她得意一時,等她身敗名裂的那天,統統都要還回來。

她忍著屈辱,向年年磕了一個頭:“請郡主原諒我。”

年年笑眯眯地看向她,心中嘖了聲:自己先前還真是小看了梁季婉,這樣驕縱的脾氣,竟是個能屈能伸的。

段瓊見年年久久不語,梁季婉伏於地上的手攥得青筋畢露,心中焦灼,忍不住又喊了聲:“郡主。”

年年看戲看夠了,這才示意琉璃收了禮單,皇恩大赦般道:“起來吧,下次不要再犯了。”

梁季婉手中若有鞭子,真想一鞭子抽花她那張精致的面孔。爬起來時,也不知是氣的,還是跪久了,她身子一晃,差點跌倒。段瓊趕緊扶住她。

年年哼道:“不就跪了一會兒嗎,怎麽這麽沒用?”

梁季婉不想找鞭子了,她想直接撲上去,撓花年年的臉。段瓊趕緊拉住她,連連使眼色:現在發作,她剛剛可就白跪,白磕頭了。

年年只當看不見,問段瓊道:“你大哥近來可好?”

段瓊精神一振,差點喜極而泣:這位終於問了,終於問了。她還以為,對方有意繞開話題,今天她們白來一趟了呢。

看來,她心裏果然還是掛念大哥的。

段瓊嘆息,神情擔憂地道:“大哥被父王禁足了。”

年年訝然:“怎麽回事?”

段瓊吞吞吐吐地道:“上次郡主到我們王府做客時,大哥和二哥不是起了點爭執,還動了兵刃嗎?父王回家得知,說大哥不孝不悌,手足相殘,生了好大的氣。”總之,都是為了你出頭,才會被罰。

年年面露擔憂,欲言又止。

段瓊看見,放下心來:擔心就好,看來她們的計劃行得通。過猶不及,她沒有再提段琢,而是和年年又講了些王府中的趣事,兩人相談甚歡。

臨走前,段瓊笑盈盈地問年年道:“我和郡主一見如故,不知下次能否再來拜訪郡主?”

年年道:“阿瓊想來,什麽時候都歡迎。”

段瓊喜笑顏開,壓低聲音悄悄問道:“郡主可有話要我帶給大哥?”

年年怔忡。半晌,她輕輕嘆了口氣,悵然說出了台詞:“告訴阿琢,我對不住他,他定要好好的。”

*

聶輕寒回到家,又已近宵禁時分。

斜月如鉤,秋夜蕭蕭,滕遠舟提著一盞燈籠,打著呵欠起來開了門。外面的胡同空無一人,聶輕寒關照跟著他一道出門的馮多俠回房好好休息,自己去了書房。太晚了,他不忍心再去打擾年年。

滕遠舟麻利地幫他提了洗漱的熱水過來,卻見聶輕寒站在門邊,手裏拿著一樣東西,眉頭微皺,見他過來問道:“今兒有客來嗎?”

滕遠舟訝異:他怎麽知道有客的?回道:“是武威伯府的六姑娘和臨川王府的清遠縣主過來。”

聶輕寒問:“她們來做什麽?”年年不是不待見那位姑娘嗎,居然肯見她們?

滕遠舟道:“說是來向郡主賠罪的。”

聶輕寒若有所思:武威伯府的那位六姑娘可不是什麽好脾氣,會願意主動向年年賠罪,私底下不知打的什麽主意。他思忖片刻,關照滕遠舟道:“告訴老馮一聲,讓他派人盯著她們。”馮多俠是幾個人中除趙余外年齡最大的,私底下他們幾個都這麽稱呼他。

滕遠舟應下,想到剛剛的疑問,忍不住問道:“您先前怎麽知道有客的?”

聶輕寒展開手來。他的手心靜靜躺著一個精致的繡著葡萄的大紅香囊,一看就是女子之物。

滕遠舟一愣:“是哪位落下的,這也太粗心大意了吧?”女兒家的東西豈能輕易落入人手?

聶輕寒問:“郡主在書房招待的她們?”

滕遠舟搖頭:“沒有。”他的臉色變了,聶輕寒不可能無緣無故說這種話,難道這香囊是在書房發現的?兩個客人都是女子,跑男主人的書房做什麽?他喃喃道,“許是郡主之物。”

不是年年的,裏面的香並不是她慣用的。那位梁六姑娘還真是不知廉恥。聶輕寒目中閃過厭煩,正要叫滕遠舟將香囊丟入廚下的灶火中,心中微動,改了主意,丟給滕遠舟道:“你先收起來,今後許是有用。”

滕遠舟應下,正要退出,想起一事道:“郡主身邊的琉璃姑娘來了幾趟了,有事找您。”

聶輕寒問:“沒說什麽事?”琉璃是年年幾個丫鬟中最穩重的一個,也對年年最為忠心耿耿。如果不是有要緊事,不會主動來找他。

滕遠舟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