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 27 章(第2/3頁)
更可疑的是,今天聶小乙笑得也忒多了些。他性子沉穩,素來喜怒不形於色,這個樣子要說沒鬼,誰信?
年年越想越憂心:那可不行,雖然死是一定要死的,但如今她的劇情還沒走完,提早結束的話影響了主線劇情,任務失敗,評分絕對會慘不忍睹。更慘的是,還會倒扣大量的生命值。
作為一個優秀的任務者,怎麽可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她悄悄將車窗簾揭開一條縫,憂心忡忡地外看去。
聶輕寒坐在火邊,時不時轉動一下穿著野兔的樹枝,神情專注。跳躍的火光印在他冷白的肌膚上,為他低垂的眉眼染上了幾許暖色。
年年看了許久,嘆了口氣:聶小乙城府太深,她從他的面上壓根兒看不出任何真實情緒。
安全起見,要不,這兩天她表現得乖順些,向他示示好,暗示他她還可以挽救一下?等到回到大部隊,再繼續刷仇恨值。能屈能伸,方是任務者本色嘛。
年年打定主意,拿起剛剛找出的水袋,跳下車廂,慢吞吞地走回聶輕寒身邊。
頤指氣使慣了,忽然要向他示好,她一時居然開不了口。年年不由鄙視自己:想當年做別的任務時,她什麽死皮賴臉的招數沒用過,果然是做了幾年郡主,飄了。
聶輕寒見她過來微訝:“餓了?再等等,一會兒就好。”
年年還是開不了口,幹脆在他身邊蹲下,一手拎著水袋,一手托著腮,眼巴巴地看著烤兔子。
聶輕寒將她種種舉止看在眼裏,不動聲色:她剛剛在車廂中偷偷看他,他就發覺了。結果沒一會兒,她就拎著水袋跑了過來。水袋向他遞了一半又縮了回去。
此刻,她乖乖地蹲在他身邊,離他只有一臂之隔,一伸手就能觸碰到。
他嬌貴的小郡主呀,不是怕熱,怕臟,怕煙熏嗎?
年年還在苦惱該怎麽自然而然地把水袋遞給他喝,有一搭沒一搭地尋找話題:“聶小乙,吃完烤兔,我們是不是就要出發了?”
他道:“日頭太毒,馬兒受不了,等太陽快下山的時候再走。”
大夏天出門就是這點不好,天氣過熱,一個不慎便會中暑,只能撿清晨和傍晚趕路。
年年“哦”了聲,又問:“我們待會兒要去哪裏呀?”應該尾隨秦豐的大部隊吧?
聶輕寒看了她一眼:“我們去袁家莊。”
這個名字,好像有點耳熟?年年覺得自己應該在文中看到過這個名字,應該是劇情發生之地吧?卻一時想不起來是什麽劇情,疑惑道:“你和秦表兄約好了在那裏打尖?”難道是劫匪動手的地點?
應該不會吧。劫道肯定得找個荒郊野外,不可能跑到人村子裏去。
聶輕寒搖頭:“就我們倆去。”
年年:???
聶輕寒沒有多說什麽,轉了話題:“快烤好了,待會兒給你撒些鹽花?”
年年已經聞到了烤兔的香氣,立刻將剛剛的話題拋在腦後,又悄悄咽了口口水,很有經驗地道:“不光是鹽,撒些胡椒粉、孜然粉味道會更……”
聶輕寒忍不住打斷了她充滿期待的陳述:“我只帶了鹽。”
年年眼睛亮晶晶的:“沒關系,我帶了啊。除了鹽和糖,醬料,胡椒,孜然都帶了。”
聶輕寒:“……”她可真是。還好意思說秦豐講究,誰家出遠門把這些都帶上的?
年年終於找到了機會,十分自然地將水袋塞給他道:“我去拿調料,這個給你,不然再要拿回去怪重的。”順勢站了起來,“……唉呀。”
她蹲的時間長了點,腳都麻了,乍然站起,頓時腳一軟,狼狽地跌了回去。聶輕寒一手拿著水袋,另一手正在轉動烤兔,救之不及,眼睜睜地看著她跌了個屁股墩。
年年:“……”
聶輕寒:“……”
年年這輩子都沒這麽狼狽過。四目相對,她淚花湧出,一半是疼,一半是羞惱,也顧不得表現乖順了,遷怒道:“聶小乙,你混蛋,你明明在旁邊,為什麽不接住我?”
以他的身手與敏捷,接住她綽綽有余。他定是在打擊報復,存心看她出醜。
聶輕寒哭笑不得:她顯然羞惱得狠了,一張粉雕玉琢的臉兒漲得通紅,黑白分明的杏眼霧蒙蒙的,朱唇抿起,滿是委屈。明明是那般胡攪蠻纏的話,從那張不講理的小嘴吐出,偏偏顯得天經地義般,叫人只覺可恨又可愛。
他望著她兇狠又委屈的動人模樣,覺得自己真是中了蠱。心中幾番轉折,他柔聲開口:“抱歉,都是我的錯。”
他承認了。他承認他是故意的了。
年年更生氣了。腳還麻得厲害,她試了下,沒能起來,氣呼呼地瞪他道:“你還不扶我起來?”
聶輕寒默然片刻,放下手中之物,舒展手臂,將她整個抱起。年年低呼一聲,待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整個人都趴伏在了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