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翻臉?翻車?】(第2/2頁)

珍珠還想勸幾句,琥珀幫腔道:“就是,能娶到郡主,是姑爺三世修來的福氣。我們郡主因為嫁他受了這麽多委屈,這點小委屈他都受不了?”她反問珍珠,“珍珠姐姐,郡主怎麽說我們怎麽做就是,難不成你還想指點郡主嗎?”

這話說得就重了,珍珠惶恐:“奴婢不敢。”

見珍珠被搞定了,年年笑著撫慰了她幾句,打發琥珀先去辦差,又吩咐珍珠備水,服侍自己沐浴。

她這會兒是真困得不行了,偏偏一圈走下來,再打發常瑩,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黏膩膩的實在難受。她決定,沐浴過後好好歇個晌。得養好精神,才有精力和聶輕寒戰鬥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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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輕寒拎著一包荔枝從茶樓出來,原本還想去車馬行一趟,行到一半,忽然改了主意。

昨夜纏綿太過,早上他走時,她香夢沉沉,倦極難醒,他等之不及,匆匆離開,以她的嬌氣與矜貴,醒來後心裏不知該怎麽生他的氣呢。

唇邊不覺浮出淡淡的笑來,一瞬間,歸心似箭。

走到離玉鼓巷不遠處,一頂綠呢小轎晃晃悠悠過來,後面跟著一個眼熟的丫鬟,見到他訝道:“這不是聶公子嗎?”

聶輕寒沒在意,轎子卻忽然停下,窗口處探出一張嬌俏的面容:“聶小乙!”

聶輕寒認出對方,神情冷淡地點了點頭:“常大姑娘。”順寧郡王原本想將常瑩嫁給他,介紹過兩人相識。

常瑩目光挑剔,上上下下地打量他。

聶輕寒眉尖不易察覺地皺了下。

常瑩忽地嗤笑出聲:“說什麽英雄莫問出處,要我看,怎麽都是一副窮酸相,還想一飛沖天?”

這話來得莫名其妙。聶輕寒心中微動:常瑩顯然剛從他家出來。常瑩這姑娘,沖動魯莽,沉不住氣,得志便容易猖狂,又向來和年年不和。她是看年年嫁給他,而她許給了段琢,以為可以踩年年一腳,所以不自量力,上門挑釁去了?看她臉色扭曲,目中含怒,顯然沒討著好。

而常瑩嘲笑他的話,分明是剛剛有人這麽評價了他。那個人……聶輕寒的心跳加快了幾分:她竟這般相信他嗎?說英雄莫問出處,相信他會一飛沖天?

常瑩說了一通,聶輕寒毫無反應,一副神遊天外之態,又氣到了:“聶小乙,你這個木頭!這輩子不會有什麽出息。也只有福襄那個死鴨子嘴硬的把你當寶貝。”

聶輕寒回過神來,理也不理她,徑直從她轎邊走過,往家中方向走去。

常瑩氣了個倒仰,跺腳喊道:“聶小乙!”

聶輕寒回頭看了她一眼,神情平靜,眼神卻宛若利刃。

常瑩心頭一寒,待她反應過來,聶輕寒早已走遠。她氣得連捶了幾下轎子:她居然被聶小乙這個賤奴嚇到了!

聶輕寒到家時,琥珀正在書房忙活。

竹榻上放了竹枕,鋪了褥子與竹簟,一床薄薄的絲被;書桌上多了一套茶具,一座小小的青銅香爐;幾件衣物被搭在新添的一個木施上。屋角多了一個角架,上面擺了個青花瓷盆,裏面養了幾株睡蓮……

聶輕寒不動聲色地看了片刻,心中嘆息:她果然生了他的氣。不過,他並不後悔。她是他的妻子,他擁有她名正言順。何況,喝醉時那個最真實的她,其實是喜歡和他在一起的。

想到昨夜她的熱情,他心尖發燙,悄無聲息地邁步向內室去。內室卻並不見人,他想了想,去了和內室相通的耳房。

耳房新添了一架木雕荷塘月色三折屏,他繞過折屏,腳步一頓。

無窗的耳房光線昏暗,水霧氤氳,中間放著一只簇新的浴桶。年年浸在水中,一頭如墨的秀發濕漉漉地散在身後,雪白的臂膀搭著桶沿,閉眼枕在手背上,一動不動。

宛若堆雪的美背只露出一截漂亮的蝴蝶骨,水面漂浮著花瓣,擋住了藏在水下的美景,半遮半露間,如雲山繞霧,更添誘惑。

聶輕寒呼吸頓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