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嫁妝?

她笑嘻嘻地抓住燕綏的手,往肚子上按,道:“那就揉唄,說不定揉出個小小綏出來呢。”

燕綏手一頓,片刻後道:“你又拿這事來擠兌我。”

“不然呢?雖然你來了,但是咱們倆的帳還沒算完。”文臻翻身坐在他腿上,雙手勒著他脖子,“前頭屋子裏有女人你卻不說這事,我先不和你計較,反正以後再瞞著我,我便當那是真的,絕不自己給你找解釋。但是小小綏的事兒呢?雖然我現在不能懷孕,但是也許終有一日咱們會有孩子,你的態度還是不改嗎?”

“我說不改,你是不是就打算謀殺親夫?”

“想套路我?我可沒承認你是親夫。別顧左右而言他哦。快回答我。”

燕綏輕輕撫過她的發,“只要是你的,我都喜歡。只要你一切妥當,我都樂意。”

他的手勢輕輕,文臻擡起頭,只隱約看得見他線條流暢優越的下頜線。

夜間的四季樹葉在淺黃燈光照耀下依舊燦然如金,妝點了濃黑單調的夜色。

文臻只覺得此刻心情復雜,既暖又涼,既柔軟又落寞。

燕綏的手指忽然一動,文臻卻在此時起身,接過了中文送來的藥湯,很自然地避過了他的把脈。

隨即外頭一陣喧嘩,鳳翩翩等人回來了,山口一戰戰果不錯,安王殿下的人之前因為燕綏審問總寨的俘虜,本就去掉了一批,這次剩下的人全殲,季家的護衛中,一小撮最精銳的,拼死護著季懷慶逃出了山,但是燕綏之前已經命中文通知季懷遠帶兵伏擊,想必也很難順利逃回季家,季家留山內的馬場自然也是順勢拿下了,至於唐家的劍手,也死傷慘重,但這對唐家的影響不會很大,因為林飛白發覺,唐家劍陣的核心依舊是樂音,劍手本身是機械的,死幾個甚至都影響不到劍陣的再次組成。

文臻心裏有數,唐羨之此來,不可能僅僅為了追回妹妹,也不可能是為了把她忽悠出留山,這些都是附帶任務,根本的還是因為季家的馬,是唐家要擴充裝備,要和安王多線配合,在東堂大地上燃起戰火,然後各取所需。

她看見林飛白沒回來,不禁問起,聞近檀卻告訴她,林飛白直接帶著護衛走了,說是發現了西番的大將,要一路追過去,將這個膽敢在東堂撒野殺人的狂妄之徒斬於劍下。

文臻猜到應該就是那晚殺昭明郡主,以及鬥牛賽上對自己下手的人。

天色已晚,她讓眾人去休息,又催燕綏去洗澡,等到院子裏沒人,她問文蛋蛋:“蛋蛋。有沒有什麽蠱,能夠改變我的脈象,而不對我的身體造成傷害?你要是能搞出來,我就不告訴任何人你怕狗。”

文蛋蛋愉快地接受了這個建議,跑去找妙銀了,過了一陣回來,銜了一片樹葉狀的東西,覆蓋在文臻的手腕上,眼看著那東西到了手腕上,便一陣扭動,宛然便如活物,看得文臻一陣惡心,隨即那薄薄的一片便貼到了她手腕上,漸漸和肌膚一體。

文臻試探著按上手腕,果然立即感覺到了脈搏的變化,細看卻覺得,那脈搏是那塊“皮膚”自己創造的。等於以另一種能脈動的皮膚,掩住並修改了她自己的脈搏。

蠱術果然詭異神奇,文臻很遺憾文蛋蛋不能說話寫字,有些東西無法流傳了。

她有了這玩意,便妥帖地洗澡睡覺,房間是和燕綏分開的,但是睡到半夜有人鉆被窩這種事倒也並不在意料之外。

她翻個身,背對著某人,燕綏把她掰正,她便又翻過去,幾次三番之後,燕綏嘆口氣,在她身後抱住了她。

文臻感受了一下,冷笑:“呵,男人!”

“男人怎麽了?男人久曠之下,蠢蠢欲動,這才是正常的。否則你就有得哭了。”許是困意未去,燕綏的聲音微帶鼻音,聽來又懶又撩。

文臻不理,裝睡,終究是傷病疲倦,裝著裝著也就真睡著了,迷迷糊糊間感覺到燕綏手指按在她腕脈上,她在徹底沉入黑甜鄉之前,心中自嘲地笑了一聲。

兩人便在千秋谷內暫時住了幾天,依照中文的意思,既然已經狠狠得罪了安王和季家,又在他們的地盤上,應該趁那邊還沒反應過來,趕緊走人才是。

燕綏和文臻卻並不理會。既然已經驅趕了安王和季家在留山的力量,打破了他們的布置,不趁機接收成果才叫功虧一簣。兩人計劃著,慶典繼續,過幾日提前結束進行最後一次祭壇,將大祭司的存在徹底抹殺,正式開啟留山九部和千秋盟的融合進程,等到留山真正成了一塊鐵板,那時季家和安王的存在才真正的不會成為威脅。

這一點燕綏當初剛剛進留山的時候便想到了,所以他在蠱惑百姓扮演大祭司的時候才留下了最後一任的說法,以此為引子,才能結束祭司統治留山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