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八章 放我一馬成不成!(第2/4頁)

殿下十分具有遠見卓識地在思考如何抹去情敵們的存在,台階上,孫才裝備齊全,還往自己嘴裏塞了顆藥,神情也越來越狠戾,狠狠地呸了一口。

“憑著不入流的手段贏了幾場,就以為可以教訓我了?呸,爺爺殺人無算的時候,你這賤人還不知道在哪賣笑呢!”

台階下,燕綏看看孫才的嘴,又看一眼中文。

中文立即心領神會地點頭。

知道了,這家夥嘴太臭,等文大人懲治完了,再打掉他的牙。

文臻慢慢整理著東西,並不打算和孫才鬥嘴。

“人在哪裏?”

“我也不記得了。”孫才裝模作樣地想了一下,“玩過了,就隨便賞給底下人了,也不知道兒郎們會帶到哪裏去,要不,我幫你問問?”

他盯著文臻笑,笑容裏滿滿猙獰惡意。

文臻慢慢整理自己的靴子,道:“不用了,你很快就說不出話了,不指望你。”

孫才呵呵一笑:“真不擔心啊?”

文臻擡眼瞟他一眼:“你還真是給你臉不要臉啊。玩過了?想當眾汙人清名?那我倒要問問你,卯時初你擄走了人,卯時一刻通過索道去了燧峰,卯時三刻上天梯就已經開始,兩刻鐘的工夫,你要上燧峰,去藏人,再下山,上天梯等人來挑戰,然後還要玩女人……我真的很好奇,你這得是有多短啊!”

“……”

驚笑和竊笑像浪潮卷過長階。

只有燕綏的臉黑了黑——他現在就聽不得短這個字。

明明知道蛋糕兒是故意刺激,哪裏短了?

或者還是該用實際行動來洗刷汙名……

那邊,文臻還不罷休,裝模作樣瞄了孫才褲子一眼:“不過看你這身材,短也不奇怪啊。”

話音未落,銀光一閃,嘩啦啦金屬撞擊聲響將這半山薄雲軟霧都震碎,淡白的霧氣裏十八截貫注真力的鋼鞭如長劍,伴隨咻一聲如煙花炸響,忽然就在文臻耳畔炸開。

這一手是令人不齒的偷襲,但聲勢太驚人,那噼啪炸響讓人耳中一陣嗡嗡作響,而銀光來得太快,掠動風雲,令四面淡霧都猛地一收,現出一方清明天地。

但那一方地面,已經不見文臻蹤跡。

她那句話剛出口,人就躥了出去,遊魚般的身體閃了閃,幾個巧妙的轉折,便將那一著落空極其靈活甩轉回的鋼鞭閃過。

上頭孫才怒喝:“少嘴皮子逞能,上來打過!”

文臻語聲猶自帶笑:“我上來了!但是我不是來打你的……”

她揚手砸出一包東西,煙塵彌漫裏笑:“……我是來虐你的!”

煙塵漫起,孫才立即後退。

他不敢不後退,扈三娘明顯是個用毒高手。只是這麽一大包毒藥哪來的?毒藥哪有這麽多的,又不是集市買菜……

這念頭一閃而過,但是那煙霧太大,撲面還有沙沙的感覺,眼睛也不舒服,僅靠閉氣是不夠的,他雖然吃了能解大多數毒的藥,也遮住了幾乎所有肌膚,但這麽大份量也不敢托大,只得收回鋼鞭,一邊向上退一邊揮出掌風要驅散那毒粉。

腳下忽然感覺有點怪異,軟軟的,彈彈的,那腳感令他渾身汗毛倒豎,下意識就要縱起,忽然嗅見一股腥臭的氣息,就在身後,圍欄外的密林裏彌漫,而四面忽然無風樹動,綠葉簌簌,灌木震顫,整座林子由遠及近不斷,發出一種令人不安的唰唰聲響,而在頭頂,隱約還有振翅之聲,伴隨清亮鷹唳,倏忽便至……

這一連串的動靜讓人莫名其妙也讓人心顫,孫才只覺得腳腕一緊,隨即便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咬了自己一口,恍惚裏那利牙和堅實皮甲相撞發出鏗然聲響,但自然沒能咬下來。

他正松口氣,卻因為心神都在腳下而忘記四面八方尤其是頭頂,等到聽見頭頂撲扇聲響,一股大風掠過,急忙擡手時已經遲了,只覺得頭頂重重一痛,嘩啦一下什麽黏膩鮮紅的東西流了下來,視野頓時一片艷艷灼灼之色。

一時看不清,連扈三娘在哪裏都不知道,又聽見底下的嘩然之聲比先前每一次都響,孫才終於慌亂起來,後悔沒再戴個頭盔,但上天梯對戰穿軟甲也罷了,再戴頭盔以後也沒臉見人了。

但他不能輸,一旦輸了,就從當家之位打回壇主以下,那就真的任人宰割了!

孫才迅速地去抹臉上的血,此時身周腥臭之味更濃,霧氣裏隱約還有咻咻喘息之聲,那些喘息聲裏同樣攜著濃厚的腥氣,讓人想起血紅的口雪白的尖牙和尖牙上掛著的肉紅色的碎屑……無法視物總會加劇人的想象和恐懼,孫才聽見背後風聲,以為扈三娘來攻,急忙轉身,卻撞進一個毛茸茸的懷裏,那過長而柔軟的毛此刻卻比滿身鋼針還讓他寒毛直豎,急忙後退,同時轟出一拳,但那一拳卻落在空處,而身後被什麽東西抱住,他一摸,又是一條毛茸茸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