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五章 殿下天天要吐血(第2/4頁)

再一看那油,可不是燒菜的油,透明微呈乳白色,還散發著一股旖旎的香味。

文臻瞪著那油亮亮的吊環半晌,忽然腦中靈光一閃,驚駭地道:“這不是潤滑油吧!”

燕綏挑了挑眉,看她一眼。

連這種東西都懂,這女人,呵呵。

文臻看他那眼神,頓時知道自己猜對了,目瞪狗呆之余,怒火騰騰升起。

這個狗男人,隨身還帶著這玩意,這是想幹嘛?

啊?想幹嘛?

想被她從這索道上推下去嗎?啊?

文臻只覺得腿癢。

好想踢……

再看燕綏有點可惜沒用上的眼神,更想幹些殘忍殘酷的事情了。

然後她就幹了。

她忽然恢復了平靜,燕綏有點奇怪地看她,就聽見她口氣憐憫地道:“這東西你備著有什麽用呢?說不定瓶蓋子還沒來得及打開,就結束了呢!”

燕綏:“……”

文臻微笑。

方才那一瞬間,感覺殿下似乎又要吐血了呢。

真好。

兩人鬥嘴,也沒忘記保持對四周的警惕。

吊環上抹了油,下滑速度越來越快,馬上就要到半山。

而唐羨之也發覺了,出箭如閃電。

現在比的,就是唐羨之箭解機關快,還是燕綏滑得快。

咻咻連響,半山雲霧激蕩,唐羨之手中弩弓錚錚連響,黑光如電不斷沒入雲霧,他如雪衣袍被箭風掠起,和這山霧同色。

忽然“哢”一聲微響。

隨即鐵鏈開始迅速滑動,栓在卡扣處的一截備用鐵鏈,正飛速滑過機關,這截鐵鏈滑盡,索道鐵鏈就會整個滑落深谷。

此時燕綏文臻距離底部不過三丈。

燕綏擡腿一踢,白光閃過,奪地一聲,一根三棱刺穿過鐵鏈縫隙,釘入地下。

鐵鏈滑動之勢猛止。

燕綏文臻離崖邊只有兩丈。

唐羨之就像算準一樣,一箭又至,力道極巧,射翻三棱刺。

鐵鏈立時彈起,再次飛快倒退抽動,嘩啦啦越來越短。

忽然那個先前被箭射倒血流披面的守衛爬了起來,伸手去抓鐵鏈。

燕綏文臻離崖邊只剩下一丈距離。

唐羨之遇見任何變故都面不改色,幾乎那人剛爬起來還沒動作,他下一箭又到了,把人射翻。

幾下交鋒閃電一般。

就在燕綏文臻抵達半山崖邊的前一刻,鐵鏈最後一截,離開山崖。

燕綏文臻驟然身子落空!

易銘目中露出喜色和憾色交織的復雜神色。

唐羨之放下弩弓,面無表情。

成功了。

心裏空落落的。

他低頭向下看去,那兩人迅速墜落,穿破雲霧。

眨眼間卻有一道烏光閃過,蕩開霧氣,嗒地一聲搭在崖邊的鐵索機關鐵柱上。

唐羨之色變,立即再次舉起弩弓,手一摸,卻發現箭沒了。

方才他那個位置,無法一次以箭打開機關,只能連珠箭一點點推動,箭很快耗盡。

易銘擡手,手中一截銀光閃出,可惜此時他們的籃筐也已經到了崖邊,五峰交錯,落塵峰的半山和位置和飛流峰半山有石崖相隔,什麽手段都使不上。

再一看燕綏起死回生的那根繩子,竟然是自己制作並扔掉的蛇鞭,易銘氣歪了鼻子。

燕綏帶著文臻冉冉上升,所幸那捆住蛇的藤蔓真的十分堅韌,先被催生再迅速枯萎,也沒脫落斷裂。

片刻後兩人踏上實地,文臻回頭,便看見唐羨之易銘也已經到了半山,消失在雲霧中。

而索道機關其余幾位值守的人還在屋子裏睡覺,文臻命文蛋蛋迷倒這些人,正準備下山,卻被燕綏拉住。

“怎麽了?”

“走,睡覺去。”燕綏眉宇堅定。

文臻盯著他,很想從他臉上看出,這睡覺兩字,到底是字面意思,還是她想的意思?

燕綏很快給了她答案:“其行必也正名乎。再睡一次,我叫你曉得,瓶蓋子到底來不來得及擰開。”

文臻一巴掌就把這個某蟲上腦的家夥推開:“這都什麽時候了!你腦子裏都是潤滑油嗎!唐羨之那條路本就比我們短,他們如果先到了山腳,逼我們立即出五峰山,我們非得陷入他們的包圍不可!”

“你錯了。”

“嗯?”

“正因為知道你會這麽想,所以唐羨之更有可能,趁我們一心搶快的機會,在這山中偷襲殺了我們。”

“嗯?”

“別把賭約當回事,在我們這種人眼裏,賭約不過是幌子障眼法,誰認真誰輸。如果誰真的搶著往山下沖,誰就更容易踏入陷阱。所以下一步,唐羨之不會下山,而是會潛入飛流峰,跟著我的路走。”

“這也就是你選擇路遠的飛流峰,而唐羨之選擇落塵峰的原因?唐羨之做出要趕著下山的假象,但是其實會來飛流峰暗殺你,而你選擇飛流峰,是因為這裏是我們的地盤,你守株待兔,殺他更方便?那如果唐羨之也猜中了你猜中他的心思了,故意不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