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九章 真相揭秘(第2/5頁)

“之後,不知道是不是易家主感覺到了什麽,怕露餡,在長老堂選拔會議上,特意展示了一下屬於易雲岑的異能。卻不知弄巧成拙。易雲岑可馭風,可手指讀字,當日也確實讀字了,可是請問一下啊,為什麽殿下先給了你一張染過字的手帕,你親手撿起,卻沒讀出來?那字雖然用藥水泡過沒有顏色,可在帕子上寫得痕跡很重,你那麽一大本歷書都讀出來了,那麽大的字怎麽沒發現呢?”

易勒石臉色慘白,嘴角有血瀉出來,落到雪中,瞬間化為紅晶。

原本完美無缺的驚人計劃,怎麽到了這兩人口中,便成了破綻百出的愚蠢主意呢?

“不過我還有一個疑問需要和你親自確認,你是一開始就扮成了雲岑是嗎?你是怎麽能扮得那麽真實呢?直到後期你才露出馬腳。”

易勒石淡淡道:“自然要一開始就扮。否則以你們的精明,中途換人難保不會被察覺。雲岑被選定為我的繼承人後,有一段時間和我同吃同住,他性子單純,和我無話不談,我很是喜歡。天星台事件後,我就變成了他,為了能取信夫人,取信你們,我還特意讓理刑長老給我進行了意念灌輸術,讓我覺得自己就是雲岑,一直到回到易家大院,意念術效用漸漸消退,我才回歸本我,但那時候已經不需要費力扮演了。”

文臻不想和他說話了,為什麽這世上就有人能一邊眉梢帶著溫柔說喜歡,一邊割下人家臉皮取代了他?

整件事其實還有很多蛛絲馬跡,但是當時未必察覺,現在也沒有說的必要,有些東西言語並不能解釋清楚,其過程也絕沒有現在回頭剖析這麽輕松,最起碼她一直被瞞了很久。易勒石確實牛逼,能想到這樣可怕的辦法來解決危機,借力打力出神入化,如果來的不是燕綏,任何人,最後都只能是為他做嫁衣裳。

“所以,易燕吾一直是家主的人呢,那天拿來歷書驗證自然是事先商量好的。你們故意一直強調天星台,把我們目光引去那裏,其實真正煉藥的地點在黑獄。我就說易修年什麽玩意,也值得人效忠。卻原來也不過是草船借箭的草人一個。想想你們易家真可怕,兩個所謂的繼承人,根本從未存在過,從被定下繼承人那一刻起,就注定要被你拿來作伐了。”

“還有虎符。”林飛白不知什麽時候也來了,一邊冷冷看著燕綏,一邊道,“他去金麒軍大營的時候,和範不取假做寒暄,撩開頭發,其實就是給範不取看真正的虎符……虎符屬於他的那一半,就是他頭上的胎記。”

他語氣平靜,聽起來卻很有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到現在再不明白他就不是林飛白了,他又被燕綏坑了。

燕綏拿到的虎符是對的,但燕綏也懷疑易雲岑就是易勒石,那麽再真的虎符其實都沒有用,讓林飛白去那一趟,目的就是麻痹易勒石和金麒軍,讓他以為宜王這邊毫無察覺,從而分兵去打邱同和長川主城。

從頭到尾,殿下給林飛白安排的不是調兵拯救大局的光榮任務,而是障眼法替死鬼麻痹器以及軍營相親解決情敵大禮包。

是草船借箭的那個草,故弄玄虛的那個虛。

真是,每天還想殺王啊……

文臻也恍然大悟。易勒石直接把自己腦袋上那塊長了胎記的皮膚作為虎符,必須他本人親自到場才能湊齊。

所以才有那個關於虎符無論誰都永遠拿不到的極度自信。

那還真是誰也無法調動他的軍隊,也是他敢這樣冒險的底氣,無論何時,軍權才是王道。

老易的心思也太可怕了。

但她家殿下更牛啊。

她轉頭笑看燕綏,眼眸裏似乎閃著星星,底下人都仰望著看他們。

那些沉默的眼底,滿滿感嘆。

這一對身份尊貴,卻不惜親自潛伏敵營,聯手空手套白狼,憑借智慧和少量幫手,硬生生將銅墻鐵壁坐擁大軍,甚至還有桀驁部族作為助力的易家撕開無數缺口,拋落塵埃。

中文等人的眼神更是感慨。

單槍匹馬的殿下,終於有了足可比翼高飛的伴侶。

不會羈絆他,不會牽累他,不會令他全力前飛時不得不回頭等候,任何時候,她的雙翅都能觸及他的翼尖。

他們可同潛入深海,相攜上雲霄。

哪怕智慧高絕,終究難免寂寞,愛他的女子那麽多,真正相配的卻只有那一個。

中文覺得自己笑得像個老父親。

兒媳婦渾然未覺,轉頭笑看段夫人:“夫人呢,是什麽時候發現的?”

段夫人沉默半晌,才道:“一直有怪異的感覺。直到小慶告訴我,雲岑能令河水解凍,所以以前很喜歡在冬天解凍河水去撈魚,但是今年一直沒有。另外他對殿下……”她頓了頓,看了眼燕綏,咽回了想說的話,只解釋道,“小慶是雲岑的貼身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