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九章 林飛白的神秘艷遇(第3/4頁)

林飛白站在一側看著,心中總有種奇怪的感覺。

雖說城內消息封鎖,城外十八部族作亂被朝廷護衛隊圍剿的消息也封住了,金麒軍不知變故,態度如常說得通,但是畢竟朝廷來使已到,接下來總有一番交涉和動亂,為什麽範不取的神色之間,還是如此輕松?

也許是覺得朝廷來使幾千人,在林擎和邱同軍隊不能參與的情況下,無論如何也對付不了他們十萬人?

但這營中,一路走來,軍紀森嚴,人人來去匆匆,神色肅然警惕,口號軍令之聲不絕,從入轅門到進入主帳,不下七處關卡暗哨,明明是一觸即發的戰前準備。

林飛白每年總有一段時間在軍中歷練,對軍營和軍隊情況向來熟悉,窺一斑而知全豹,金麒軍的軍營安排,士兵狀態,關卡暗哨,各方面都算精銳。

這樣的一支軍隊,主將不管什麽性格,遇上軍務都應該是警惕戒備的,如今所有人的狀態,卻都顯得散漫從容。

十萬大軍,就能讓他們,在面對宜王燕綏,和已經生變換了家主的易家,始終從容篤定嗎?

他在那思量,席上的談話卻越來越無拘,不知怎的居然說到中年謝頂的問題,已經半醉的易雲岑哈哈大笑,把腦袋湊過去給範不取看,調侃他道:“老範,管軍累的吧,這麽早就牛山濯濯了,你看我,這頭發厚得,經常梳不通。”

範不取也有點醉了的模樣,還真湊近去眯眼看,還翻了翻易雲岑頭發,嘖嘖稱贊:“是啊,家主心思開闊,性格疏朗,自然不似我們無事憂煩,頻頻落發,瞧這一頭烏發!”

林飛白瞧著,心中那種奇怪的感覺更濃了。

易雲岑對範不取道:“閑話說完,便道正事。今日我親自來,便是要來調金麒軍,將朝廷來使驅出長川。”

範不取笑道:“一直在等家主召喚,金麒無有不從。只是家主打算到底怎麽做?是直接殺了那群人,還是只是驅逐?如果是驅逐,那就是不打算和朝廷現在撕破臉皮,那又要如何同朝廷交代?”

易雲岑揮揮手,道:“如果頑抗,殺也就殺了,但祖母說易家元氣大傷,最好不要做這個出頭鳥,她懷疑唐家很快就要舉事,讓朝廷和唐家消耗一陣再說。最好是將他們趕出長川,至於理由嘛……想法子推給別的世家吧。”

他明明說了一段廢話,偏偏範不取一臉精彩哈哈大笑贊嘆了一通,又說今日已晚,等明日家主出示虎符,校場點兵,金麒軍就由家主親自率領,也好讓長川軍民,看看家主沙場風采。

易雲岑自然大喜,帶兵回去,解決朝廷的威脅,有利於他鞏固地位,迅速俘獲民心。

大家氣氛融洽,喝著喝著興致便高了,林飛白等人退出去方便他們喝盡興,很快便有人捧酒出來,說家主犒勞各位跟隨的兄弟們一路辛苦,眾人自然不能辭,這些人也是段夫人剛剛選出來跟在易雲岑身邊的,易雲岑原先的貼身小廝前不久急病而死,這些新人如今都想獲得家主青眼,一個個喝得爽快,輪到林飛白的時候,他看了那酒一瞬,接過來,一飲而盡,還將杯底對著送酒人亮了亮。

送酒人怔了怔,也便大笑,說聲兄弟痛快,回了帳。過了一會,易雲岑跌跌撞撞出來,臉色酡紅,一邊拒絕著身後人的攙扶一邊大聲說我沒醉,顯然是醉了。

這模樣不適合給士兵們瞧見,眾人紛紛湧上前攙扶,易雲岑一個踉蹌,林飛白眼疾手快接住,就勢扶著他往範不取安排的營帳走,一邊走,一邊低聲道:“家主,家主!”

四面金麒軍被易家的人隔開,易雲岑懶洋洋嗯了一聲,卻悄聲道:“小聲些,仔細被聽見。”

林飛白一怔,道:“家主是覺得……”

易雲岑:“哪有準備打仗了還喝酒的道理。這群丘八,什麽意思,想灌醉了我糊弄我嗎?或者幹脆想灌醉我找個理由弄死我嗎?比如大醉酒後亂跑失足凍死什麽的?呵呵,我是這麽好對付的人嗎?”

林飛白倒沒想到他說出這麽一堆話來,心下一松,又一緊。

他原本今晚的計劃,就是要趁易雲岑喝酒了,制住易雲岑,把他往外頭接應的人那裏一扔,把人帶走。易雲岑失蹤,金麒軍一定要尋找,帶走易雲岑的人會留下屬於朝廷金吾衛的手法和痕跡,到時候林飛白再拿出虎符,以救主為名,要求金麒軍統領大軍前去追擊金吾衛。

而在那裏,有一座人跡罕至環境惡劣地形險峻多變的寒山,邱同悄悄派出的一支精銳,已經在那裏安排好了各種陷阱,做好了準備,要把十萬軍陷在那裏。

聽易雲岑最後一句,林飛白有點心虛。

“這個給你,你幫我保存著。”易雲岑把一個小盒子從懷中取出,悄悄塞他袖子裏,“這裏是半邊虎符,我有點怕今晚有人會來偷這玩意,我為了取信他們畢竟喝了些酒,萬一疏忽了就麻煩了……你好好收著。”